在魔界,我的身世一直是个谜。
关于我的身世,流传着很多个传说,其中有一传说,说我的生母是天界某个上神,因为神魔不可通婚,父王和我的生母便硬生生被拆散了。
我曾经问过父王,传说中的那个上神,是不是我的生母?父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告诉我,不管我的生母是谁,他都是我唯一的父王。
对于这个答案,我不是很满意,总觉得自己的身世,可能是父王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后来,另一个传说开始泛滥,说我的生母是父王一生中最爱的女人,但她却爱上了别的男人,而我,就是她和那个男人所生的“野种”。
不管是从父王对我的态度来看,还是从魔后及其二子对我的态度来看,后一个传说似乎才是真的。虽然散播这个传说的人,最后被父王揪了出来,并处以极刑。其实,大家都知道,那个人只是一个替罪羔羊;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只是父王不想追究,大家也便不提罢了。
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心里种下了许多疑问:我是谁?我的生母是谁?我是不是父王的亲生儿子?渐渐的,我开始不自觉地怀疑自己是个“野种”。
没想到,我竟然真是一个“野种”!我虽然有过这样的心理准备,但是,怀疑是一回事,真相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选择了逃避。
我跑出幽若的房间,迎面遇上魔后和她的两个儿子,他们二话不说,一把抓住我,团团将我围住,然后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这个畜生!幽若是你的妹妹,你居然这样对她,就算你战功赫赫,也无法弥补你的过错!”
两位兄长又道:“我们不会原谅你的,你最好自我了断,免得让父王和幽若为难!”
他们有何居心,众魔皆知,我也不例外。于是,我冷笑一声,道:“如你们所愿,我的确不是父王的孩子。但是父王说了,我和幽若之间就算确有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我可以娶她为妻!”
“你——”他们被我气得三脸发青,六只眼睛狠狠地瞪着我,恨不得立马吃掉我似的。
我心乱如麻,懒得搭理他们,便没好气地说道:“好狗不挡道,请你们让开!”
“放肆!逆天,你不过是个野种,胆敢对本宫这般无礼,我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魔后大怒,正要施法,却被幽窅拦住,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竟让她很快消了气。“好,本宫且放你一马,日后再找你算账!”
我来不及细想,拔腿就走,将他们远远抛在身后。我来到魔界深渊,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冷静下来,这才想起魔后刚才说的话。
六界之中,高手如云,除了天界的战神还未与我交手,我可谓是打遍六界无敌手,因此被他们冠以“不败的战魔”称号。魔后和她的两个儿子虽然痛恨我,但更忌惮我,不敢拿我怎么样,只会偷偷摸摸动些手脚。如今,他们歪打正着,知道了我的身世,恐怕将会对我不利。
所谓勇者无惧,我乃不败的战魔,怎会害怕他们对我不利呢?就算我不是父王的孩儿,但我战功赫赫,先是平定魔界之乱,使父王成为名副其实的魔尊;然后活捉妖王火勺,扶持其弟火尧掌管妖界;继而发动神、魔大战,与天界形成抗衡之势。仅凭这些,我在魔界也应该有一定的立足之地吧!
“唉!”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寻思着,自己的战绩再多,名声再响亮,也会被“野种”这个恶名所累。罢了,罢了,多思无益,顺其自然便是了。
这样一想,我整个人都好了,不再愁眉苦脸了,心中的愁云也随即散去了。接着,我离开魔界深渊,在回魔宫的路上遇到了前任妖王火勺,他恭恭敬敬地向我行礼,道:“战魔殿下,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我略感疑惑,妖界虽已臣服于魔界,但若没有魔尊的传召,妖王及其子民是不可以擅自前来觐见的,更何况是前任妖王。那么火勺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呢?
火勺不愧是前任妖王,早已洞察了一切,立即满脸堆笑,客客气气地说道:“火勺有要事向魔尊禀报,此事关系到六界统一大业,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擅自前来,还望战魔殿下代为引见!”
一个真正的英雄,即使成为阶下囚,也自有他的风骨,更值得他的对手尊敬。想到火勺战败后跪地求饶的样子,我只觉得恶心,他不配成为我的对手。我睨视他一眼,故意刁难道:“你在妖界,不过是个闲人而已,有什么资格觐见魔尊呢?再者,妖界之中,能与魔尊商谈六界统一大业的,也应该是现任妖王火尧,你算什么东西?”
火勺的脸色青了一阵白了一阵,但又不得不强颜欢笑着,看上去很是滑稽。
哼,这只老狐狸,倒是很能忍嘛。正所谓穷寇莫追,我觉得我也应该适可而止了,便作势请他速速离开。
火勺却道:“战魔殿下,你可知自己的身世之谜?”大概是见我面露惊异之色,他有些洋洋得意,语调也提高了不少,“昨晚庆功宴后,火尧回到妖界,对我又打又骂,还说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谓酒后吐真言,故而我想,这些秘密一定是真的!战魔殿下,你想知道吗?”
兵法有云:敌进我退,诱敌深入。我假装一副很有兴趣,特别想知道的样子,急切地说道:“快说!快说!关于我的身世,究竟有何秘密?”
没想到,他不仅不上当,反而卖起了关子,跟我讨价还价道:“战魔殿下,我若告诉你,有何好处呢?”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明知故问道:“你想要什么好处呢?”
他没有立即回答我,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最后自言自语似的说道:“算了,我想要的东西,你未必能够给我,我看我还是找魔尊比较可靠!”
激将法?傻子才会上当呢!我立即冷着一张脸,指了指通往妖界的小路,又挥了挥手,示意他快滚。
见我突然变脸了,他终于紧张起来,竟用传音大法喊话父王:“魔尊陛下,火尧这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将您的秘密泄露于我,此等不忠的小妖,不配做您的奴才,求陛下赐他一死!”
我施法将他五花大绑,正要命守卫押他回妖界,父王的心腹侍卫染尘突然出现,说是奉命带他觐见魔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不得不怀疑,此事并不简单。
话说之前,我就一直觉得奇怪,火尧既无谋略,也无勇气,父王何以如此器重他呢?仅仅因为他是火勺唯一的弟弟吗?今日,火勺如此一闹,倒叫我明白了,原来火尧和父王之间,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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