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而上

牛气冲天（海豚摄）

前几天进城备了一车年货，当然大多是吃头，载上豚哥，一起拉来崇明乡下窝藏着。食物太多，利用拆包分装的技巧，好不容易才全部塞进冰箱的空间，哈哈，够我们两人好好消遣两周半个月的了。

所谓“鼠去粮囤满，牛来地生金”，意思就是我负责把冰箱填满，豚哥负责来年股市赚一把，有钱了可以再置台冰箱继续屯粮。

人呐，生活一定要有奔头，尤其在这种需要强大免疫力和病毒作长期周旋的动荡年代，吃和营养，一个都不能或缺。这不豚哥刚从东北回沪，虽然不是去到高风险区，但也是深刻体验了一把世态无奈。

出发前，目的地，回程前，归来后，每到一处都得做核试验，哦不，核酸检测，那鼻子一捅一把辛酸泪。唉，谁叫事起突然，又非去不可呢。

买不到直飞的机票，只好选择高铁到北京，再从大兴机场飞林都机场。豚哥问我想不想陪他一起，我东西都理好了，踌躇了半天还是决定留守，把那零下二三十度冻手冻脚的不堪和冰肌玉骨的浪漫都留待将来吧。

高铁上豚哥发来一张实景照，我一看，哟，好空旷，一点没有春运的意思。他笑话我天真无知，说那民工都是在离开北京，哪有回城的。好吧，我夸他是逆流而上的英雄，嘱咐他注意休息，既然独占一排，可以横着躺到北京了，结果人家说要尽量减少与公共设施的接触面积，也是。

不成想，旅途的序幕才刚拉开就被一片浓雾挡住了前程。因为天气原因，大兴机场的航班不断地订又不断地延迟和取消，豚哥只好天天蹲在机场宾馆里玩手机。

我问他闷不闷，人家答：“自打在上海坐上高铁，走哪儿都一直带着N95口罩，闷得我头晕脑胀的。感觉我新冠没得，倒要憋出高反了。还是躲在房间里，摘了口罩，呼吸舒畅。”

非常时期，游子的脚步，牵动的不止是亲人的心。豚哥每下榻一处，就有当地民警亲切致电，和他探讨那三个基本哲学问题：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

能到哪里去？雾气不散，哪儿也去不了！豚哥只好乖乖躺在机场宾馆里给淘宝小鸡喂食，自己饿了就喝点儿鸡汤。不过人家手机也没白玩，还顺便订购了一款9块钱的航班新冠津贴险。

我一看内容挺齐全：航班上任何人确诊新冠，同机乘客即可获赔2100元，新冠确诊获赔，重症1万元，轻症1000元，新冠身故保额20万元。保险业务的开拓也是与时俱进呀！这津贴可不是善活，还是不领为妙。

滞留3天后，航班正常起飞，终于顺利降落至家乡的土地，豚哥兴冲冲发来一张机上俯视图，那线条纹理，像一幅大自然用雪色泼洒印刻的版画。我当下取名“牛气冲天”。行！咱家今年春节年画就它了！

果不其然，除夕还没来临，股市就创了新高，牛年冰箱有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