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是睡在我上铺的老张,日日见君不思君,共饮尼古丁那种。
他的偶像是切格瓦拉,梦想着骑着摩托车横穿欧亚大陆。他要从连云港出发,我问连云港在哪里,他说他查查。在他计划中,他要在港口面朝大海,迎风怼天,一泡野尿之后,在刚留下标记的地方用农夫山泉的瓶子装一瓶带到鹿特丹。他说这个顺序一定不能变,我问这样是不是海水也有点甜?他说,这样最中国。
他没有切格瓦拉那种家庭,自己的坐骑得自己想办法。于是在他西行之前先走上了另一条省吃俭用购买神驹的修行。此修行路途坎坷,劫难重重,每天都会与老坛酸菜精,双汇火腿怪交手。3个月后,他抠着几周没有洗的头皮,带着劫难后的新喜,在土门立交桥下买了一辆5手二马子,他安慰自己,说不定在西行路上有妹子会因为这一人加破车的故事与他钻帐篷。想到此处,在小绵羊之上的老张觉得自己胯下虎虎生风,帅的一批。此时,他与雕牌妖苦苦战斗的武器——那正着穿,反着穿,放上一周接着穿的裤衩,卡住了西行故事里最大的杀伤性武器。为了把武器摆正,他轻抬后股,右手以划彩虹的豪迈在空中画了个圈,做了一个真男人最man的动作。结果只有云骑车经验的这个真男人,还没到连云港,还没开始自己格瓦拉人生,就在土门下面摆了真男人造型,还好那个造型没有毁了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形象。
当天,他推着神驹回到宿舍,也把今日份准备和老坛酸菜精战斗的3块5毛钱投入到了修车中。3块给神驹轮胎充了点气,剩下五毛钱,蹭着脸买了修车老板一根芙蓉王。他觉得今天他是胜利者,因为钱没了,也不需要打怪升级了,而且一根芙蓉王1块2毛5,他5毛钱买下了,同时还让修车店老板把他的神驹头掰正了。
老张开始重新规划自己跨越欧亚大陆的梦想。这次,他觉得从连云港出发不太现实,毕竟从学校出发到连云港的路费可能比神驹还贵,他没有勇气再面对那些面精火腿怪。当然到鹿特丹也不现实,自己的Chinglish也不足以把一人加破车的故事转变成让西域美女进帐篷的能力,况且,帐篷钱还没通过打怪省级攒出来。
老张睡在上铺,用力吸着我吐出的尼古丁,把西行计划稍微改了下,出发点改成了A神楼(他当下给男生5号宿舍楼改的名)到欧几里得楼(也是当下给数学系教学楼起的名,而且他觉得那栋楼像乌龟),也确实,欧几里得楼在A神楼西边,中间还要经过盘丝洞(还是当下他给女生2号宿舍楼起的名),所以叫西行也完全没问题。
第二天,他终于开始要自己的西行之旅,梦想之旅,但是他的5手神驹变成了6手了。老张告诉我,他的偶像变成了霍金,我说牛逼,他说霍金骑不了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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