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爸爸这两天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精神也很差，他完全失去行动能力，说话声音低且含混不清，小便无知觉，开始出现吞咽困难。

我偶尔会想，我们是不是不该去做放疗？放疗之前爸爸生活基本能够自理，意识清楚，行动恢复良好。我在网上看到有人带瘤生存越来越好的，如果我们不做放疗，不知道会不会好一些？

可这世上，偏偏没有如果。爸爸手术后意识不清那一个多月里，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未想过明天会是什么样子这个问题，也许是太累了，无暇想太多，那一个多月里，有一半的时间熬夜，最多的时候连续熬了四个晚上，精神又高度紧张，整个人是封闭的，好像想不了今天此刻以外的任何事情。

手术后回家爸爸很快恢复行动能力，明天的样子超出我们预期。可一个月后，复查结果出来，我们重又陷入焦虑。

最近，每天晚上照顾爸爸睡下后，我会跟他说“晚安，明天见”。我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是去看爸爸，看他醒没醒，如果醒了，问他睡醒了没有？要不要起床？或者有其他需求没有？

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其实我一点都不期待，今天此刻好好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