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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本质》第二章:语言决定思想?还是思想决定语言?

《思想本质》第二章:语言决定思想?还是思想决定语言?

作者: 力法跳跳 | 来源:发表于2022-05-11 20:00 被阅读0次

    本文难度:5.5星

    《思想本质》一书是著名语言学家和心理学家史蒂芬·平克的作品,是其语言与认知两套三部曲著作的共同完结本。本书试图通过分析语言中最常见现象背后的道理,来揭示人们潜在的思维方式。

    在第一章中,平克借助三种语法格式转化的规律,探讨了人们在使用动词时潜在的三种思维方式。在第二章中,作者主要从针对三种激进的语言理论的反驳展开自己的分析。与第一章不同的是,第二章内容涉及所有种类的语言而不仅仅是英语,而且讨论的话题也更加接近许多人的日常思考。最终,在削去了三种激进理论各自的棱角之后,平克回到自己比较中庸的“概念语义学”,主张思想决定语言,并且藏在了语言中一些不易发觉的地方。

    这三种激进的理论分别是

    1 极端天赋论,主张人所有的概念词汇都是先天的禀赋,并且词汇之间是不能相互解释和分析的。

    2 激进语用学,主张语言词汇的意义完全取决于语境,一词多义的现象并无变化规律可言。

    3 语言决定论,主张语言决定了人的思维方式,语言中没有的概念人们无法思维。

    面对第一个理论,平克针对构成理论的两部分展开反驳,其一是强调人知道的所有词语都是“先天”的这一性质,其二是这些先天的概念“无法被分解为更小的单位”。

    1反驳A:承认人天生有五万个天赋概念,其实是非常违反直觉的,它不符合生物进化的经济性原则,即只根据生存需要而进化。在不需要的情况下进化出如此多的概念天赋很难有说服力。

        B而且就常识而言,我们学习词语的过程确实是由简单到复杂的。虽然很多词的解释和定义不能准确还原词的原意,但无论是实验还是常识,都表明我们通过简单词的组合来学习复杂词,前者比后者更容易学习,更接近天赋的简单概念。

        C作者秉承第一章对词语的分析方法,通过对hit, break, cut, touch 四类词的四种语法格式变换的讨论,表明有些看似无法定义,背后似乎没有逻辑的词,其实是可以找到潜在的,表面语法之外的规律的,这也是平克在这本书中要做的主要工作。

    因此极端天赋论几乎是平克的主张最容易解决的对手,因为前者宣称词汇意义之间无规律,而作者在这本书中主要的任务就是发掘词汇背后的思维规律。

    针对第二个理论,激进语用学,作者的态度就显得不那么激烈,反驳依然是围绕一些一词多义现象中隐藏的规律展开的。与极端天赋论类似的一点是,这两种激进理论都是宣称词汇和词义的无规律性,而只要作者不断地发掘出更多的规律,就是在天然地瓦解这种激进的理论,而不需要太多直接的反驳。

    2反驳A激进的语用学,主张在不同场景中,词汇会根据需要具有完全不同的意思,这种一词多义现象没有规律可言。但是,实际生活中,“没有规律”往往与“任意的”相关。但我们知道在语言的使用中,即使面对新的场景,我们也不会真的任意使用词汇。常识使我们即使发明新的词义,也会比照旧的词义。

    B在第一章三组动词的语法格构式分析中,作者给我们展示了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场景,不同的词语会暗含不同的思维倾向。这恰恰说明语言的使用并非严格服从场景的构建,而是有独立性的。

    C生活的场景无穷无尽,而我们不会发明无穷的词汇来描述无穷的场景,不然语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一般来说,一词多义现象里词义的多少,是与生活中使用这个词的频率有关的。一些词语的“多义”原本就是难以区分的混沌状态,人们只是记个大概的意思,比如“好”这种词。而有些“多义”有着显著的规律性,这受语音,文化,甚至是词义间先来后到的影响。

    对待第三个理论,语言决定论,因为其曾经流行且有复兴的趋势,作者的态度就比较严肃了。有些极端理论因极端而显得荒谬,而有些极端理论因极端而显得深刻,或许语言决定论就属于后者,其宣称人们只能用语言思考,而无法思考这之外的事情。平克一共分三个阶段(毫无新意的部分,有趣的部分和极端激进的部分),10个论点来一一反驳这种“新沃尔夫理论”的主张。

    前7个论点,主要是为了论证语言对人们认识世界和思维方式有着重要的影响,这些并不值得反驳,甚至有些部分还与作者的观点相互印证。而针对“由于语言中缺乏某些词,人们便无法思考这些词表示的现象和概念”的激进观念,平克主要从两方面展开反驳。

    3反驳 A反对因果倒置。有些语言中某类词语缺乏,其使用者也对这类概念思考能力缺失,语言决定论者便认为这是语言对思维决定作用的体现。然而,现实情况可能是,由于使用者生活中不需要思考这类问题,所以才令其语言中缺乏相应的词汇。人们是因为缺乏特定思考而缺乏特定词汇,并非因为缺乏特定词汇才无法进行特定思考。

    B一些心理学实验表明,看似与语言相关的思维习惯,其实有独立的运作系统,与语言无关。如猴子与某阶段的婴儿处理某些问题时有类似的思维方式,然而婴儿有语言的概念,猴子却没有。再如说“佐齐尔”语的玛雅人后裔有数字5的概念,但却无法计算5以内的加减法,是因为计算能力并不是一种语言能力,会数数不代表就会计算。

    通过对三种激进理论的批判,作者试图将思维与语言的关系拉回比较日常的,中庸的理解之中。而其语言背后隐藏的潜在思维规律才是其“概念语义学”的最重要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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