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板寸，戴着墨镜的司机
等在车前
是去平舆吗，他问
我说是。把车票递给他，上了车
车上还没什么人，只有一个
和我年纪相仿的男孩子坐着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我朝他看去
而他没来由地，刚好也抬起头
目光触碰在一起，瞬间又挪开
我坐下，在下午太阳不会打扰的
左边，靠窗的第三排
然后伸手打开窗子
车上的人陆续多了起来
有几个人上车之后，看了看我
或者我旁边的，空位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
人越来越多，司机也走了上车
关上窗子，他提醒我们，空调正开着
现在好像，是夏天了。
说完他就又到车下去了
是到平舆吗。我听到
一个带着精致妆容的姑娘，面带春光
像是坐在粉嫩的公主房里，直到
一个妇女，露出泛黄的牙齿，坐下
在她的左边
另一个十八岁上下的女孩
穿着闪着金银色的，带尖的铆钉鞋子
她的脚背白皙，目光如泥
大概七十岁的老大爷，银发短碎
仿佛把七十个春秋里遇到过的所有刺，都珍藏在了头顶
又一个长辈样的妇女，带着两个姑娘，中途上了车
她们探寻的目光，期望能为其中一个，皱着眉头的姑娘找到，一个靠前的座位
还有一个妇女和车员争论了两句
关于
车票是十五，还是十七
到哪个车站停，有人问
我对这个不关心
于是把手机拿出来，打开
可并没有联系我的人
或者关于我，的喜悦
我把手机放回去，然后摔倒在座椅上
车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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