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放假
门打开了，一只小狗蹭的蹿了出来，是一只年轻的小狗，半岁左右，棕色的毛，面部虎头虎脑，爪子也比一般的小狗要大些，半岁左右。
小狗后面跟着一个小男孩儿，六七岁的样子，稚嫩的脸上挂着笑容，头发有点乱。和小男孩儿一起走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两个人向小树林走去，前面的小狗早不见了踪影。
层层暮霭，在小树林的头顶环绕，下面是厚厚的一层枯黄的草，小狗在林子里撒欢儿，深秋的树林，蚂蚱已经藏匿起来，或者开始孕育下一代，小狗在树林里这里嗅嗅，那里闻闻，没有发现什么吃的，仍然胡乱的蹦跶。
“东东，这只小狗是怎么来的？”三十来岁的男子问道。
“是一个人送给我的，快过年了，那个人说要回老家了，我就把小狗领回来了。”
两个人穿过小树林，穿过一片空地，穿过几栋楼房，来到一个大门前，大门旁边，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北方学院。
“东东，你带着小狗玩吧，我回去备课了。” 说着，三十来岁的男子往回走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指南，讲课累不累呀？”
“还可以吧，现在放假了，我准备下下学期的课程，下学期该毕业设计了，我这有十四个学生，毕业设计课题我准备了三个，包括高层基础设计，深基坑支护方案，还有一个正在考虑。有时候讲课，一下连着四节课，还是有点累，嗓子有的疼，讲完课，就不想说话了。”
“下一步怎么打算呢？”
“备课的同时，我还报了一个考研数学培训班，准备再上一个研究生，这样讲课就有竞争力了，同时，我也准备考下注册结构工程师，不讲课的时候，也可以做设计”
“讲课多了就是容易嗓子疼，可以吃点润喉片，多喝点热水。东东怎么样呀？”
“正跟我一起玩儿呢”
“好的，你忙吧” 电话挂断了。
接电话的男子叫指南，三十多岁的年纪，个子不高，脸上戴着一副眼镜，阳光照在脸上，从容中隐约显出一丝忧郁。小男孩名字叫卓男，小名叫东东。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附近乡村的炊烟开始升起，父子俩开始往回走。
“东东，明天我要去市里面考试了，早上六点出发，晚上才能回来，你自己在家，厨房里面有吃的，一个人不要乱跑，想出去就在学校里面转转，记得带上钥匙，还有小狗。”
“行，爸爸，我今天中午要吃蛋炒饭。”
“蛋炒饭做起来太麻烦了，还是吃面条吧。”
指南暗自寻思着：东东喜欢吃蛋炒饭，从小就不喜欢吃面条，这是怎么回事呢？北方人，喜欢吃米饭的少，喜欢吃面食的多，东东生在北方，不喜欢吃面食，饺子也不喜欢吃，有点奇怪。长大了，肯定会到南方去，好像是谁说过。
第二节 考试
第二天凌晨五点，指南骑上自行车匆匆出门，开始往市里走。天色还是黑漆漆的，入冬麦田看上去一片苍茫。
指南无心看景色，一边走一边考虑考试的事情。
自己讲课已经一个学期了，都是原来学过的课程，这些课程拿过来，重新翻开课本，似曾相识，但是要讲出来，站在讲台上讲出来，需要下一番功夫，需要连夜备课。每节课的时间控制，也不容易控制好，有时候快，有时候慢。第一遍讲的时候，自己比较有激情，第二次讲，换了一个班，讲第二遍的时候，激情就没有了，系主任反馈，有时候夸奖，有时候说不行。
关于这次的考试，结构师考试，自己前几年也考过一次，那个时候是在工地，项目部，白天做完工作，晚上就准备复习课程，一起住的几个家伙，有时候回来住，有时候加班，晚上也不回来，回来的就玩，斗地主，玩豹子，自己也控制不住，就一起玩，有时候还能赢。没怎么复习，当然考试的也是一塌糊涂。
从工地到学校，虽然工作环境清净了，还是有些不甘心。原来从一个工地换到另一个工地，从一片荒地到工程交付，然后离开，总是跟梦一样，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现在，在学校了，重新报考，然后考专业，专业考试通过以后，就可以搞设计了，学校讲课也更有说服力了。
想着想着，已经到了学校，指南路边吃了早点，就进入了考场。考试是上午四个小时，靠基础课，下午四个小时，考专业基础课。
上午的考试，很多人一个多小时就交卷走出考场了，指南仍然慢慢做题，反复查看自己的卷子，两个多小时，教室里面剩下没有几个人了，指南觉得自己已经全都发挥出来了，知道的就是知道，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就交了卷子，走出了教室。
九点多的时候，一阵困意来袭，竟然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自己觉得好笑，这是考试呦，竟然睡着了。
走出考场，指南吃了点东西，想找个地方休息下，去操场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地方，只好作罢。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在忙什么呢？”
“上午的考试刚刚考完，下午还有一场。”
“那你忙吧”
电话挂断了。
下午的考试，指南信心增加了不少，专业基础课嘛，自己很多复习过了，同样也是，开考两个小时，大部分人都交卷子了，哩哩啦啦还有几个人，三个小时后，整个教室就剩下指南一个人了。
指南专心翻着卷子，发现了一个明显做错的题，改了过来。两个监考老师凑过来，默不作声，在指南身边坐下来。
临近中午，指南拿着试卷翻来覆去，感觉也差不多了，就交了卷子，走出教室。
第三节 买菜
寒假平静而忙碌，学生们全部放假了，指南专心备课，也为过冬做准备。楼下的饭馆也要关门了，挨着楼下饭馆，有一个杂货店，指南经常下去买菜，还有一些米面日常生活的。
指南正准备下楼买菜，手机铃声响起。
指南思忖着，这一段时间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就接了电话。
“在那教书能挣多少钱呢？”
“也不多，刚刚够花，我准备结构师考过了，去哥们那个设计院搞设计，同时呢，也想考个研究生，这样就会好多了。”
“小李在这边，找了一个重庆的媳妇，挺好的。这边有一个项目，还不错”
“什么项目呢？”
“有一种机器，用杯子一接，奶就出来了，小李在这做，做的挺好。”
“在什么地方卖呢？”指南问道。
指南来了兴趣，大脑中闪过一系列动作：大学时候，大三开始做家教，大四开始卖饮料，蹬着三轮，卖吻滋味，开始两个人，一个蹬三轮，一个负责卖，路边那种卖饮料的，就给他们，学校边上的店，卖的很好，一天能卖二十多件，在那个公司，做到销售冠军。
一个漂亮的大姐，还鼓励他，你再做一个月，就可以留下来，成为正式业务员了。后来，因为跟蹬三轮的合不来，就开始跑单帮，卖的也不少。
有一次跟蹬三轮的大哥吃饭，大哥说：我这一天挣二十块钱，出去自己吃的，小孩上学，我一天什么也剩不下。
“这是一种新型机器，从欧洲传过来的，国内还没有。”
指南大脑中出现了一系列场景，还没跑单帮的时候，三轮车走到北站附近，一个小痞子拿了车上一件T恤，抱在胸前摇头晃脑，这些T恤是买五件饮料赠送一件，还没反应过来，那位蹬三轮的大哥就大声说了一句，放下！小痞子就放下了。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这个大哥跟指南吹嘘了半天，指南没有吱声。
如果有一种机器，不用一瓶一瓶的卖，直接接着喝，不是更省劲儿嘛。
指南买完菜，回家，打开电脑，开始查找。
欧洲人有饮奶习惯，人均消费量排名第一，多以鲜奶为主，鲜奶不易保存，后来就升级为酸奶。
第四节 决定
接下来一周，指南没怎么出门，也没怎么备课，就在网上浏览资料，搜索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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