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已久的假期到了,但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好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难过了。被悲伤偷袭,逃不出,甩不掉。其实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自己,但是又好像无论如何做都不能改变这般。因为我最熟悉自己,欺骗不了自己。
三天的假期有点欣喜又有点茫然。欣喜是终于有点时间来放松一下平日忙碌的自己,茫然又是因为这三天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度过。我想远行,但我知道我被限制着,并不能说走就走。
一个人的时光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在阳光慵懒的午时我一个人走。 顺着一条街, 走的很远。并且没有目地。其实我喜欢,走路时的那份安静。瞳孔里是完全的陌生,没有人打扰。那种孤寂,是一种享受。当一个人行走于万千缤纷之中,看身边人来人往汇聚成海,巨大的狂欢包裹着无数人的满目茫然,刺骨的风穿透身体,才能感觉到生命的温度。没有任何人能读出我表情,因为口罩早已把我与他们隔绝。就这样漫无目的走着,穿过一条条街,走过一道道巷,猛然间发现自己来到这座小城已经两年多,渐渐习惯了这座小城生活的安逸,质朴。而若到了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我是惶恐,忐忑的。因为每次去大城市,我最怕的事情就是迷路。蜿蜒错落的街巷,高耸入云的建筑,陌生的人群...总是让我不知所措,更让我觉得格格不入的是,人群中只有我的步伐是缓慢的,别人的脚步都是匆匆一闪而过,似乎大家都在赶着做事情,只有我是在欣赏路边的景物。但小城是不同的,大家三五成群,畅谈古今,脚步缓慢而欢快。小城常常伴随着豪放的语言,欢快的笑声,聚众跳广场舞蹈的大妈们,骑自行车上学的孩子,一起步行上班的男女,讲小城红色文化的白发老人,一切都是那么和谐。所以只有回到小城,我才会觉得呼吸都是均匀的,舒畅的。走着走着突然遇到停下的33路公共汽车,我轻轻的上车,然后随车回学校,结束了这漫无目的的流浪。
在车上我翻着朋友圈,看着好多人的生活状态都改变了。短短的一两年时间,原来真的足以颠覆一个人对人生原有的看法,也足以让人思考、完成对生活的选择。我有时会担心,再见到他们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还是本来的关系也就变了 ,再见面也就闲的无足轻重了。人总会因为一些人,就疏远了,然后渐渐忘记了之前的一部分人。
人都是冷漠的,健忘的。很多人,即便一见如故,也难逃再见陌路。
我没资格埋怨别人,因为我做过同样的事,甚至做得更加决绝、不留余地。
我说不准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变化,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我想,别人会比自己看得更清楚的。说句心里话,我不是特别希望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的人,可是我也不想那么棱角分明。人就是容易犯贱的东西,永远都喜欢自相矛盾。变与不变,如果允许自己把控,那就努力让心沉静下来吧。心若不变,风云变幻,又算得了什么?没办法强求每个人都喜欢自己,更加不可能委屈自己迎着别人的喜好去刻意扭曲自己。人虽然容易动摇,但是始终比较爱自己的。
走出校园之前之前,觉得人生会有千万种可能:平时喜欢看书写写东西,也许我可以成为一个作家或者编辑;喜欢朗诵似乎音色也还不错,当播音员的梦想是不是可以实现;酷爱旅游也喜欢将旅行点滴记录,是不是可以像那些旅行博主一样成为自助游旅行体验者,或者加入驴行天下,徒步穿越可可西里,去近距离接触人类禁区的美丽生灵;爱琢磨新奇的创意,平时倒腾倒腾ps,会不会一不小心成为策划师或设计师;而同样拥有的一股闯劲,自主创业也不是没有可能....曾经想到这些,会觉得这样的人生该会是怎样的精彩,现在才发现,实现哪一种可能的功力我都不够,于是在原点转着圈徘徊,似乎要应证着前面那句话:如果你不确定要往哪里走,那么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处。也许时间最能吞噬-一个人的心,从激情满满到渐渐心灰意冷。
其实在年轻的心里,喧嚣似乎占据了大半,在这个人声鼎沸的纷繁红尘里,每一件事情都变得声势浩大,万人陪伴。然心空无一物。但是我曾多次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为何不喜喧嚣,在别人看来很激动地事到了我这却显得很平淡,激不起一点波浪。也许我就是一个很无趣的人吧。
如今逐渐喜欢上了临睡前的那份安宁,喜欢静静的躺在床上,躲在热呼呼的被窝里,随手翻着有记载着张爱玲,林徽因,三毛这等我心中女神的刊物。
印象中是张爱玲那样恣意的才情、微扬的额头,三毛那样的飘逸洒脱和在风中翻飞的长发, 还有林徽因那样温婉、漾得出水的眼神都让我痴迷。一路走来唯有爱他们没变,明白我成不了像张爱玲林徽因三毛那样传奇的女子,但我可以成为一个让自己欣赏的女子:内心强大,博学多识,眼界开阔,人格独立,为人友善,尊爱家人。如此不枉此生!
杜拉斯说写作是-种暗无天日的自杀。我想,当有天拿起多年前写下的字和心情,然后一张张铺展开来,就可以看见岁月的刀有多么锋利。如遭凌迟,更甚自杀。所以就写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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