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悄然而至。
李白赞,李花怒放一树白。
岑参叹,千山万水梨花开。
常常在山野里晃荡,心在草木间收不回觉得舒展开来,除了空气、食物和水,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比树更亲密的伙伴!天地玄黄,万木皆春,树木对人类的爱,广阔而有力气,持久而无所求。
培训中心前面那一排柳树,嫩芽已经绿了枝头,风来时,柔柔的在风中舒展腰肢,一会儿被吹得弯下了腰,一会儿又拉直,一会儿再弯下去;像一张弓似一云团,风起云涌,树木忽然高了矮了,看起来是风的张扬树木的羸弱,太多在风雨中倔强生长的奇观,是令人震撼的生命图景。看过这样一段话:人生没有真正的绝望。树,在秋天放下了叶子,心很痛,可是整个冬天,它让心在平静中,积蓄力量,才会方华依然。
儿时童年里,每年春暖花开草长莺飞之时,我和弟弟就找一根合适的柳条,用力扭柳条的皮,但不能把皮弄破,扭到可以把枝干抽出来为止,然后再用小刀在剩下皮的上端约3mm处把外表皮剔除,鼓起腮帮子拼命地吹,比谁的柳条哨最响,在弥漫着清新气息的大街上,我们吹着柳条哨到处跑,以前生活条件没有那么好,玩具只能自己动手做。不用柳条做几个哨子吹吹,还真的对不住这大美春光。我们吹的柳哨是有伴奏的———田间的两行电线杆子上蹲着着两行密密麻麻的的燕子,与其说是两行燕子,还不如说是春天的五线谱。
天气还属于乍暖还寒,春天的风微微的,也夹着潇潇的雨,此时此刻微雨独行,看见那些树木与草叶在长期的冬烘中渐渐苏醒,伸一个懒腰慢慢站直,这时看过去,它们先是一个哆嗦有些含羞,跟着就伸开四肢深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另一轮生长,嫩芽初上,春花绽放,一朵两朵,很快就是一树,枝头的绿叶和小花,似乎是湿漉漉的,也是颤悠悠的。那湿漉漉的是春雨的沁润,那微微颤动的就是风的抚摸了。细看办公楼前那一棵桃树,已经鼓起了小小的花苞,就待经受一场春雨的洗礼后绽放自己的美;此时,不用打招呼,风儿蝶儿来了,少男少女来了,连老人们也不不再迟疑,悠悠出现在花前树下,最雀跃的当然是孩子,他们奔跑、嬉戏,在春风春雨中对着一树的新蕊呵呵笑了起来,此时空气宁馨,带着一丝丝甜蜜的气息,不再蹒跚不再畏惧,款款而坐对着自然和内心,咀嚼着季节的滋味。这个时候的风、雨、连同树,则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记得读过贾平凹的文章《一颗小桃树》,无意中扔掉的一个桃核居然长成了树苗,幼小时风如鞭子,纤细的左摇右晃似被折断,坚韧挺拔成为生命的惊奇,无数的风雨之后,一天天长大,迎来阳光,夜与昼,也迎来幽幽月光,然后长高增粗,一树鲜桃,让人口齿生香……于是各种桃子葡萄桔子籽,也会被我刻意丢进土里……春天的风雨似乎和小树苗进行着生死较量,一场博弈有了分晓,那就是自然的消长与强弱的对比,文章用桃树拟人写法深深打动赞美那种小中见大的境界!
故乡、故人、故事,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跃然于我们的眼前。
在屋里久坐,打开窗户轻轻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一下,空气中已经带着春天的味道……多想真切的,轻便的,随意的,不用带着口罩,卸下心里疫情的顾虑,自由自在的去看一看公园河开、枝树发芽,去和久违的好友痛快的相聚,紧紧的相拥……太久了,太久让一切变得不在寻常……
窗外,春天的味道,你闻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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