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最后一嘴的食物咽下肚后,凌羽仰头一声长叹,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朝天的脸上满是畅快的笑容。
真的很梦幻,自己这是跨过了多少条生死线啊,这种把脑袋挎在裤腰带上的日子着实……够刺激呀!
这次的经历应该是丝毫不亚于在猎杀林里的那帮凶险的。
想着自己这突然暴涨的实力,想着自己亲爱的幽冥焱,以后自己面对危险也真的有一战之力了,总不至于每次跟个废物一样躲在别人身后了。如果自己早一点拥有这样的实力,很多事情……真的可以改变吧。
想着想着,凌羽开始有点犯迷糊,上下眼皮也在这个时候开始打颤。
“嘿,你可别这个时候睡着了哎。”看出他有些不对的箫齐拉着他的一只胳膊,将他整个人拽了起来。
凌羽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坐起了身子,他心里明白此时此地并非多么的安全。他揉动着酸楚的眼睛,想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嘴上低吟道:“有点太累了。”
“你这……”箫齐笑看着他,嘴上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已然一惊,猛地扭回头去,脸色也严峻起来。
视线中,横衍和慕容琳一同冲了过来,前者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后者脸上却是藏不住的惊慌。
“走走走!”慕容琳一过来,不待大家说话,就赶紧催促着众人离开。
“出什么事了,殿下他们呢?”凌羽一边将美妍往背上背,一边朝后面望了望,问道。
慕容琳摆着手,咽了口口水,紧张道:“满地都是碎块,尸体的碎块,每块都不够一个巴掌大。”
说话间,她带着几分慌乱的双手还尽力想去形容和重现自己看到的东西。
众人心里一悸,慕容琳又看向箫齐,继续道:“还记得那个吊起来的绿色囊球吗,装尸体的那个,刚刚又看到一个,地上的碎尸块应该是没来得及处理。”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全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凌羽着急地问道,虽然根本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通过碎尸块这个词,便知道事情绝不简单。
“皇子殿下那帮人可能是变态,脑子不正常的那种。”箫齐面色凝重,已经开始推着凌羽走。
好似听明白了什么的凌羽诧异道:“你是说皇子殿下把那帮人剁成碎块了?”
“不是变态谁能干出这种事。”慕容琳拉着小胖已经跑了起来。
其他人赶忙跟了上去,凌羽看了一眼身侧箫齐,还是觉得有点不敢相信:“不会吧,那可是堂堂皇子殿下哎,能干出这么恶心的事情?”
“哎呦,大哥,你可跑快点吧。”箫齐催促着,道,“万一是真的呢,等他把敌人宰完了,再回来把我们剁成碎块?”
凌羽一哆嗦,脚步子甩的更凶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那个一脸邪气的皇子殿下,给人的感觉就绝非善类。如果真的是那种变态般的人物,那还是离得越远越好,这荒郊野外难碰到活人的鬼地方,要是死在这,真的连尸体都找不着。
……
和煦的风从木窗的缝隙里不停地往里面钻,卷着森林的清香,充斥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颇为耀眼的阳光洒在门前的青石路上,偶尔飘落的碧翠还能轻柔地切下一段光影,煞是美丽。
这世界上若是真有美如画的世外桃源,那必定就是幻界之中了吧。
山石水木,日月风雷。
全凭自己的意愿所存在,不用在乎常理。能在这里生活,真的是隔绝凡尘,独享安乐。
屋外的风忽然大了,搅动着门前成排的树木甩动起自己的枝叶,带着交响的沙沙声。
一只手探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木窗,耳边的声响一下子小了很多,窗格间的隔纱使得外面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极低的一声轻叹,凌羽转回了身,美妍还在床上睡的香甜,带着轻柔地呼吸,少女的胸膛微微起伏。她穿的是薄纱的睡裙,贴着她身体的曲线,透着她的肌肤若隐若现。
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日夜生活,奈何美妍丝毫不在乎凌羽作为一个男性的存在。
比如穿着这一身,让她大泄春光的清爽衣服,还能在床上睡的大大咧咧。
回来已经有好两天了,美妍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但还在静养中。而经过这几天的调理,凌羽的身子也在不断地强壮起来,好在恢复速度很快,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枯瘦的可怕。
沉静了数秒后,凌羽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脸蛋。青丝铺洒在床上,粉色柔唇引人入胜,稚气中带着绝色的面庞,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凌羽的视线一点一点陷进去。
本来美妍和小胖箫齐他们约了今天出去玩的,看着时间也快到了,凌羽竟有些不忍叫醒她。
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双美眸抬起,水灵的眼睛看着有些失神的凌羽。突如其来的注视使得凌羽老脸一红,好似自己正在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却突然被人当场抓住了。
“你……你醒啦,快起床吧。”凌羽脑袋一偏,避开了她的视线,继续道,“等会他们就来了。”
刚刚睡醒的美妍好似有点懵,愣是呆了数秒后才一下子坐起身子,小手不轻不重地拍在自己的脑袋上,好似责怪自己的大意。然后火急火燎地扑腾起身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侧被逗笑的凌羽。
这个不会化妆的女孩洗漱起来也是相当的磨磨唧唧,百无聊奈的凌羽正坐在桌子边看着资料。
“好了没有,我们来了。”
人还没到,声音便已经透过屋门传了进来,紧跟着,一重一轻的砸门声便响了起来。
凌羽刚刚转头,美妍已经把门打开了。箫齐和小胖笑哈哈地钻了进来,两人和美妍打着招呼,大家都站在门口,也没往屋里走。
“你真的不去吗?”美妍回头和凌羽对视着,再次询问道。
“不去了,你们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凌羽歪头一笑,回道。
“好啦,赶紧走吧,凌羽他忙着呢。”箫齐在旁催促着。
三人在门口对着凌羽摆摆手,紧跟着便嘻嘻哈哈的没了影子,闭合的屋门留下了凌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发呆。
好一会儿之后,凌羽才抓起一侧的外套套在身上,算算时间,他也该出发了。为了把自己的弱项尽快抓起来,他接了很多增进体能的训练。
走进了卫生间,凌羽洗了个冷水脸。双手撑在台面上,豆大的水珠从下巴和额前湿掉的头发上砸在水里,动荡的水面传来阵阵细响。
凌羽的头缓缓抬起,面前,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冰冷的表情,冷冽的杀气,瘆人的双瞳……那一对双瞳,漆黑如墨,周围的一圈又殷红如血。凌羽对着那一对眸子看的深邃,忽然,他打了个冷颤,缓缓避开了和眼前这人的对视。
自己……不知不觉中,真的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脚步一抬,身形一转,凌羽在一声轻叹中,踏出了身子。
自从回到了这个安全的地方,自己反而睡不好一个安稳觉。只要一闭上眼,肯定会做噩梦。好几次他都会将熟睡中的美妍吓醒,后来,他都会在美妍睡着之后,偷偷抱着衣服睡在地上。
关于梦的记忆,实在模糊,但是无非就是死亡……只有死亡……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仇恨和杀戮!
直到他发现了一个让自己少做噩梦的好方法,那就是累趴下,用大量超负荷的训练让自己累到全身酸痛,毫无力气,就可以畅快地睡过去了。
这应该算是第一次,自己这么想去做体能的训练吧。
今天接的是一个全新的任务,前面几天他一直没敢接,因为只有今天的温度是最高的。从这边到任务地有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凌羽走的不慌不忙。与周围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一直垂着头只顾走路的他,无意去关注什么。
渐渐的,周边的人越来越少,草越来越深。
这里的林子很稀疏,但是地上的草又密又长,甚至触到了凌羽的大腿。而他的身边,便是一道一米来宽的小溪,溪水很浅,裸露在水面外的小石头尖相当光亮。
凌羽简单地看了一眼,也没空去多欣赏这惬意的美景。沿着这条溪水朝上走去,应该很快就到了,因为他的耳边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到瀑布的砸落声。
果不其然,数分钟后,一个颇为不小的水潭就坐落在前方。窄长的白色瀑布挂在一侧的石壁上,见惯了大气魄的瀑布,凌羽对这些小场景着实感受不到什么惊叹。
一圈环视下去,水潭边,歪坐着一位浑身衣着破烂的老人。杂乱白髯奇长,一半塞在衣领里,一半散在外面。老人一手葫芦,一脸醉态,本来焦黄的脸此刻却是通红一片。
凌羽站在他的身前,闻着极重的酒味,对着他一番打量后,又用怀疑的眼光朝周围再次望了一圈。在确定这里真的只有这老人一人后,方才低声道:“凌羽。”
“去吧。”
老人拿着葫芦的手轻轻一挥,慵懒的声音从嘴中露出,他自始至终都是微眯着眼,留恋着嘴中的香醇。
得到了他的回复,凌羽也懒得再搭理这个醉醺醺的老头,心里却是忍不住的想,这幻界里的假人儿真的是什么类型的都有。凌羽自顾自的在岸边脱着衣服,一边的老人还在迷迷糊糊地吧嗒嘴。
这个温度颇暖的天气,凌羽穿的不多,很快,他便脱得只剩了一条内裤。
懒得浪费时间做什么舒展和准备,凌羽身子一跃,直接跳了下去。对着水里扎了个猛子,凌羽眼睛一眯,留下的缝隙使得他不禁惊讶这水下竟是深蓝色的。
脑袋钻出水面,凌羽一把将湿透的头发抄到脑后,深吸了一口气。这水的温度竟有些温热,泡的极其舒服,凌羽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疲倦感仿佛被一丝一缕地从身子里被抽了出来。
简单地交换了一下呼吸,凌羽开始朝前面的小石圆台游去。一向对水不是很熟悉的凌羽显得有些吃力,但好在他成功地扑腾过去。
这个深褐色的石圆台浮在水面外,圆台不大,也很湿润。凌羽两手一伸,趴在上面,和它的接触还可以感受到刺骨的冰凉。
这股子冰凉是水里的温热也挡不住的,凌羽的手往回缩了缩,迟疑了数秒后,他还是一咬牙根,撑着身子坐了上去。
这石盘好似就是简单地浮在水面上,下面似乎并无支撑的它也不知道是怎么浮起来的,而且稳当的很。凌羽撑着整个身子往上爬去,竟没有一丝地晃动。他盘坐在上面,屁股和石板的接触,使得他的整个身子都被包裹在冰凉中。紧跟着,这圆台开始慢慢移动起来,不断朝那瀑布下靠去。越靠近瀑布下方,水面越是动荡,但这圆盘依旧平稳的出奇。
他离那瀑布越来越近,溅起的水花已经开始砸在他的皮肤上,石盘却在这个时候转了起来,将凌羽的身子转了个圈。
耳边的轰隆声不停地回响,他的身子开始没入瀑布中。水流带着巨大的冲击力从头顶上猛地压了下来,钻心的寒意更加渗人骨髓。
凌羽的心跳猛然加速,没办法睁开的眼睛只能半眯着,沉重的呼吸一次次带着水流呛入口鼻中,生不如死。头颅依旧不服输的抬起,水流带着可怕的冲击力压着他的身子,呛到鼻子里的水又带着鼻涕和眼泪一同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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