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将至,两年前对我来说,这个节日不算节日,唯一的好处是只要不带高三,就能消消停停地休息上三天。现在,于我而言,是早二十天就开始惦记的日子了,今年不巧,因为疫情,张sir不回家,意味着没有办法开车上墓区,当然,即使回来了,墓区可能也不能开放。我这几天一直琢磨该怎么办,以前如常时,这两天北门口陆陆续续就有烧纸的人了,但今年好像不行,看着光溜溜的街面,我有些不知所措。
说实话,我也确实不能太理解网上祭奠,现代化的工具来诠释传统节日的内涵,终究还是违和的。所以,当婆婆挺神秘地给我说:“你知道不,附近的排洪沟那里可以烧纸的,我晚上在小区散步听其他老人说的!”“真的?”我两眼放光,虽然我们娘俩都不知道具体在哪里烧纸,但我一听这样可以,非常利索地买了纸,烛,香,并请婆婆给我包了一些饺子,如果不能再有这样简陋的仪式,我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
但给张sir 一说,他觉得不妥,说派出所这阵子巡逻得比较紧,如果碰到了可能不太好。听了他的担忧,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月黑风高,晚一点,基本上路上没人,我提着带子出门了。
没几分钟,到了排洪沟,我四下看看,找了一块特别干净得水泥地,便准备开始了,刚掏出粉笔画了个半圈,门口出来一个男人:“干什么的?”“烧纸!”虽然我也觉得这块地方不像人们私下烧纸祭奠的地方。男人被我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会找地方,这一片就这个地方最干净!但不行啊!去,上对面!”他给我指了指路,对面是未经开发的土路,又旧又破,我半信半疑地往过去走,真是一个人都没有,但暗夜里依稀看到烧过的纸的痕迹,看来地方找对了,我刚刚蹲下,忽然听到一个动静,一只小野狗一直跟着我,现在在我周围打转,说实话,我心里真是打颤,害怕得不得了,我从袋子里扔了一些吃的给它,它才转身跑掉了。
东西摆好了,按照老人们给我讲的,我照样子弄好,准备点火烧纸,摸出从家里带出的打火机,一下,两下,打半天才发现原来打火机没有汽了,出门时有点儿紧张,没有注意。小商店倒是不远,但我害怕走开之后那条小野狗又跑来,没办法,求助婆婆,本来不想麻烦老人的,但在这个黑黑的夜晚,我确实有点儿害怕,真是希望能有个人陪着我,好在老人家特别利索,很快买了了打火机,她带着小张sir在马路边帮我“放风”。
在这样的一个暗夜,一小堆火在我笨拙地摆弄下着了起来,我告诉爸爸,别惦记我们,每个人都很好,每个人都像他生前一样,努力而充满爱地生活着,爸爸一定能知道。
时间也不短,四十分钟,我看着小火星渐渐没了,朝着东边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回家了。
妹妹听说了这个过程,说:“姐,你胆子真大!”我说,有点害怕,但比起想念,害怕便不算什么了。
这样做不值得效仿,但做完,我会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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