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年,农历十月二十五,大雪
纷纷扬扬的雪飘到第五场之时,再也抑制不了躁动的心,把凡俗的缠绕抛到脑后,让心灵在空旷的白雪中放飞……
雪,是最纯净的精灵,裹着一团灵气从天而落,那通灵飘逸的身体仿佛携着瑶池的仙气,如一个温柔又傲世的仙子在空中翩翩起舞。
踏雪寻梅,这个强烈的念头推着我走入那个冰天雪地的琉璃世界,没有寻到梅花,却偶遇了一棵树,不知何名,树身不甚高,枝上有刺,上面挂满了红色的果子,小如牡丹籽,圆如珍珠,一簇簇聚集在一起,像镶在枝上的珠花,又如缀在梢头的红玛瑙,覆着白雪,更显着千娇百媚。我想叫她“相思树”,因为我觉得那些红色的果子很像红豆,“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又“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索性就这么姑且叫着吧,何必又去考察?
雪上脚印纷杂,可见人迹很多,让这白雪失色几分,于是便继续走向深处,寻找人迹罕至的所在,让那一席白雪像一幅刚展开的画卷,尚未落笔。走过镜心湖,白雪覆盖下的大理石台阶很滑,踏在上面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去年,牡丹花开的地方,如今落满了雪。白茫茫的一片,且没有脚印,静默的如一位睡着的美人……
天色忽又转阴,空中又落起了雪,很小,零零星星的飘着,不张扬,也不卑微,仿佛意在为这次踏雪之行助兴。她让我想起几百年前两个朋友之间的邀约,他说: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想必大雪之日对雪而饮也是一件乐事,屋内是融融的暖意,烫热的醇酒的香气盈满了屋子,两个朋友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屋外是纷纷扬扬的白雪,衬着天地间的孤客。
又想起了金庸笔下的那个叫郭襄的女孩,记得那年,雪舞似银蛇,寒气侵肌骨。她第一次踏入江湖,如白雪一般的纯洁无暇,风陵渡,金钗换酒,和一群天南海北的江湖人围炉夜话。那是她第一次听到神雕侠的故事,那些传奇的义举撩动了她的心弦,心驰神往,于是:一川月,半竿雪,风陵渡口访侠客,江山伴君阔。 云寂寞,水寂寞,行尽斜阳独吟歌,为谁泪盈睫? 那个雪夜连同那个渡口,是她再也忘不掉的似十六岁那年的烟花。
雪住,恰好落日,信步走去,已是人烟密集,斜阳透过林立的建筑将余晖洒在雪上,让这白雪更加圣洁庄重。
兴尽而归,人生中悠闲的踏雪时光能有几回?或许等真正闲下来的时候,那种心情也没有了,所以,莫负青春,诗酒趁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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