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屠灵骑着盗骊直奔军神府。聂远峰早在将军巷巷口等待,等到屠灵下马牵着盗骊走近之后,聂远峰问:“少帅,陛下宣你进宫有何要事?”屠灵笑了笑:“陛下赐我宝弓良马,望我早平突厥。”聂远峰和颜大笑:“少帅弓马本就万中无一,今日得陛下赠赐,更是如虎添翼。”屠灵回道:“聂叔,此处人多眼杂,我们先回府中,我有要事与聂叔商议。”
“什么!少帅此话当真?”聂远峰怒拍桌案,屠灵拿起茶杯,看着水中的茶叶在水里打了个旋儿,对聂远峰说:“目前只是我的推测,没有什么实际证据,不过宜早做打算,若我所料不错,等到突厥平定之日,就该是我屠灵人头落地之时了。”“哼”聂远峰不忿“若真如少帅所言,那我聂远峰倒要看看是他皇帝老儿的脖子硬,还是我的战刀利!”“聂叔不必心急。”屠灵道,“是非真假,这次出征就能见结果,有些事,已经藏的太久,该浮出水面了。”
第二日午后,平常人烟稀少的将军巷变得热闹了些许,军神府的家丁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军神府大堂,屠灵正襟危坐,聂远峰立于旁侧。等到来人坐定,屠灵起身见礼“小侄屠灵,见过各位叔父。”座中人连忙起身还礼,“少帅无需如此,折煞我等了。”一黑发白眉之人说道,此人姓林名宇字康仲,是当年屠剑一白羽军中青羽营的得力干将,极善用兵,是白羽举重若轻的人物。屠灵拱手:“林叔客气了,诸位叔父随家父征战,功勋无数,此次平定突厥,灵还要仰仗诸位叔父之力。”又一人上前“少帅有命,我等万死不辞。”此人名叫徐焱,字孟之。赤羽营之柱石,性情直快,嫉恶如仇,极善火计,外人常称其炎虎将军。屠灵正欲回话,聂远峰却先说道:“呆虎,最近你那城墙媳妇可好?”徐焱一听登时急了,怒喝一声:“聂远峰!”众人皆不解,聂远峰笑言:“前一阵子皇宫大祭,皇城戒严七日,孟之七日未归家,第六日我去看他,他安排了一下就和我上城墙喝酒,结果醉了之后抱着城墙就喊媳妇,我是怎么拉都拉不走……”众人绝倒,“姓聂的”徐焱喊到,“你当时答应我不告诉他人,你竟然出尔反尔!”聂远峰说:“我的确答应你不告诉别人,怎么,少帅和兄弟们也算别人么?”徐焱说:“看来是好久没过几招,你怕是都忘了谁的拳头硬。”“是啊”聂远峰说道“你当初和大帅切磋只输大帅一招,你拳头当然硬。”“聂远峰你……”徐焱憋的脖子涨红,林宇告诉屠灵当初徐焱和屠剑一切磋,屠剑一只一拳便将徐焱打倒在地,当初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为了顾及徐焱面子,所以说只输一招。只不过这一招可是让聂远峰一直逮住徐焱不放,“这两个人从当兵第一天就开始互相拌嘴斗勇,从小兵吵到将军,感情却越来越好,连大帅都说这是俩活宝。”林宇说道,这时堂中有一人起身而立,对屠灵拱手见礼:“少帅今日叫我们来,一定有要事相商,不知是何事?”此人是黑羽营大将墨东,字元兴,善洞察,精通兵阵,他话说完之后聂远峰和徐焱也停了下来,他们都知道接下来屠灵要说的话容不得一丝嬉随。屠灵示意他们坐下,“诸位叔父都是曾随家父征战之人,家父亡故之后为以防万一,飞羽军中藏羽、轻羽、落羽三军开往边境各自镇守,白羽军缩减编制减裁兵员,聂叔更是解散了整个金羽营,几位叔父也是一直少有来往。如今白羽旧部仅余万人,突厥十万狼骑犯境非奇兵不得治,不过凭借各位叔父之力,突厥仅是疥癣之疾。这几年我让各位叔父韬光养晦,为的就是保各位叔父平安。不过如今看来,安宁的日子就要结束了。”林宇大惊,问道:“少帅何出此言?”屠灵回答:“皇帝对我飞羽忌惮已久,尤其是在京的白羽军,昨日我进宫之后皇帝几番相试,怕是喋血之期不远矣”墨东问道:“既如此,少帅可有良策?”“今日叫各位叔父前来,正是要解决此事。此次平定突厥,正是各位叔父脱身而去的大好时机,灵已经准备万全,各位叔父回去之后嘱咐家人收拾好贵重家私,灵有专人暗自护送撤离。至于各位叔父,战突厥之时灵自有妙计助各位脱身。”徐焱拱手向前:“那少帅您呢?”屠灵说:“家训在上,灵当然要守祖宗之地。”墨东忙言:“少帅不可,既已知道皇帝心怀杀心,少帅岂可自投虎口?”屠灵笑道:“墨叔不必担心,灵自有万全之法。”
日落西山,家丁摆好家宴,屠灵和聂远峰他们围坐一桌,明日出征,外加今日屠灵所说之事,座中各位都心里警醒。屠灵取出一坛酒,拍开泥封“出征在即,诸位叔父但可放平心绪,万事有侄儿在,必保平安。”林宇和墨东起身:“少帅智计无双,我等自然放心,只不过之后少帅孤身一人留在京城,我等实在放心不下。”屠灵说:“叔父不必担心,灵留下只为能转移一些祖物,待祖物得以安置,灵自当全身而退。”徐焱和聂远峰也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便遵少帅所言。”屠灵亲自为众人倒酒,举杯道:“雄关冰河真铁马,飞羽踏破九州来。此战必胜,干杯!”说罢仰头喝下,众人举杯应到:“飞羽必胜!”
华灯初上,军神府的人各自散去,为各自做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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