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淡了大多数记忆!
就象一幅打磨做旧的铜板画底子。
只有那一条河,一群人,在画面上立体而突出。画面生动而可爱,所有的美妙回忆都定格在了那里!
我的家在一座小岛上,小岛像别在山脚的一枚钻石,一条银链似的小河绕过小岛,把它牢牢地固定在那里,恬淡而宁静。离开很多年,乡村的色彩己经淡了,唯有那条小河仍浓墨重彩,更加的突出。小村虽然不是典型的小渔村,但乡民们的生活还是离不开水和鱼,属于自给自足的那种,不卖也不买。
小时候,天气也同乡亲一样朴实,规规矩矩,不用预测,单凭记忆便知道下雨涨河的时间。这里每年都有“涨九河”的规律,男人,女人,小孩苦盼着“涨九河”,用白石灰在墙上计着倒计时。
“涨九河”是村庄的一件盛事,不用刻意庆祝,但热闹开心场景都远非春节可以比拟,那是自由的节日,大概只有去过“天体营”,才能体会这样的快乐。
小河每年涨9次,每次差不多间隔七八天,这里俗称“涨九河”。
第一次涨水大概在8月中旬,河水会漫过河床,但不会继续涨高。河床着大概二十多米,挺立着一排排笔直高大的易杨树。
村民们拿出早绑好“搬虾”的簸箕,捞野藤藤菜的镰钩,当小划船的大木盆,早早的守在河床上说笑聊天,小孩在围着杨树打闹,还未熟透的沙河新花生被拔起来,在河里涮了涮,雪白的肌肤嫩得快要流出汁,最大的籽也不过是小指头大。明公公拔下一粒带皮扔进嘴里,雪白的汁液从嘴角溢出来,嫩生生的,“很甜”一幅享受的的幸福表情。
“我来一颗”
“我也来一颗”
“......”
男人们,女人们,小孩纷纷跑过来享受的那一堆丰盛的花生餐,不知来自谁家河地里的花生,这种时候,谁也不会没趣去过问是谁家的,就好象是分享山上打来的野趣,此刻只有分享的乐趣,那么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来了”明公公扔下手里的花生苗,操起竹竿,快跑几步跳上船。
“涨水啰”男人、女人、孩子一阵乱跑,粗的细的尖的嗓音吵成一团,河床一下子沸腾起来。
“拉起来,拉起来”明公公解开一根短麻锁链,扔下一根几十米长的粗铁链,接着用竹竿把船撑开,动作快速而坚定有力,似乎在迎接一场神圣而艰巨的战争。
男人、女人、小孩紧紧抓住粗铁链,拼命向上游拉动。此时水己经一点一点沿着脚涨上来了,船在河里一点点往上移动,明公公还是很悠闲地划着浆,每划一下吆喝一声“起船啰”。
“嘿哟”男人女人小孩一齐呼应。
水快漫过脚踝,越来越急,每走一步都需要把着杨树杆,明公公在船上甩开了膀子划。
号子声越来越短促,我现在也没明白为什么要在水涨起来才拉船。
在水涨到齐腰的时候,大铁链终于扣到了大铁锁上。男人们挨个跳上船,女人们慢慢放开铁链,船在水浪中往下游飘去,此刻船不用再划浆或撑竿,明公公放下一把把搬虾的簸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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