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难得的一首清新明快之作:水槛遣心二首其一:
去郭轩楹敞,无村眺望赊。
澄江平少岸,幽树晚多花。
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
城中十万户,此地两三家。
“去郭轩楹敞,无村眺望赊。”首联是说,远离城郭,庭院开阔宽敞;没有村落,放眼一望无边。这是写“草堂之宽敞”。
一个“敞”字,一个“赊”字,是对“去郭”“无村”的最好注脚,极巧妙地将草堂远离闹市、宽敞明亮、视野开阔的独特环境勾勒出来了。
“澄江平少岸,幽树晚多花。”颔联是说,澄澈碧绿的江水,高与岸平,几乎淹没了两岸葱茏的树木,在黄昏时分,盛开了许多娇艳的鲜花。这是写“草堂之静景”。
“澄江”,言草堂的地理位置临江。“幽树”,言草堂之寂静。“少岸”,言春雨之多足。“多花”,言环境雅致。这是写草堂周围环境的远景与静景。
“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颈联是说,细雨蒙蒙中,鱼儿欢快地跃出水面;微风习习下,燕子轻盈地掠过天空。这是写“草堂之动景”。
这两句是写春景的千古佳句,足与王勃i的“物色连三月,风光绝四邻”相媲美。一个“出”字,写出细雨中鱼儿的欢快;一个“斜”字,则道出了微风中燕子的轻盈。一“出”一“斜”,一下子就将草堂的春景写活了,与颔联静景相互辉映,相映成趣。
这两句还是写草堂周围环境的近景与动景。
“城中十万户,此地两三家。”尾联是说,城市之中,拥挤着十万人家,熙熙攘攘;这里却只有两三灯火,清闲自在。这是写“草堂之僻静”。
尾联不需对仗,而此处仍对仗,毫无违和感,可见诗人作诗技巧之高超,隐藏之巧妙,用词之精妙。以“城中”与“此地”进行对比,用“十万户”与“两三家”进行对照,一下子就把草堂的僻静清幽写出来了。
纵览全诗,四联对仗,自然巧妙,不露痕迹,写景状物,无不毕肖,景中含情,情景交融,热爱草堂之情,热爱生活之心,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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