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动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公婆二人看着电视，女儿玩着数独游戏，我陪着他们。温和的灯光洒在女儿恬静的脸庞，使她的模样更加清秀。我禁不住俯身在她的脸上轻啄一口，“我爱你，妈妈。”我心里顿时暖暖的，”我也爱你！”我答到。

        不一会儿要休息了，我给她讲了两本书。哄她入睡，讲完抽身离开时，她哽咽地说:“妈妈，你是不是要走了，我想让你陪我睡。”我抱着她轻声地说:”妈妈也要去睡觉了，你也要睡了。”谁知，她哭得愈发厉害了。我便抱她来我屋子，让她和我一同睡会儿。她的小脑袋陷在大大的枕头里，那样的不协调。我抚摸着她的头，她突然问我:“妈妈，你会死吗？””暂时不会。”我答。“那我上大学了呢？我上班了呢？我成家了呢？你会不会？”我一时语塞，面对这个4岁的孩子，我竟不知如何回答。“每个人都会老，都会死的。对吧？”她哭着问道。“是的，的确如此。”我话音未落，她便大哭起来，“妈妈我不想你老，不想你死！”我心头猛地一颤，喉咙仿佛卡了一根鱼刺，异常地难受。我紧紧抱着她，泪水却忍不住溢出眼眶。伸手匆匆拭去，生怕她看到更加伤心。就这样抱了好一会儿，她说:”妈妈，我爱你！”然后一边掀开我的被子一边带哭腔说:”妈妈，我要走了。”“去哪？””我要回我屋了，妈妈。”我的眼泪再次流出，我又一次将她拥入怀中。她哭得愈发厉害了。我不曾想到我们之间会有这样的对话，与以往的完全不同，之前我会打岔或是说一些善意的谎言。可这一次，我们如此坦诚。我真的好难受，我们都不能承受的分离，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多么的残忍。虽然现在的我身体还算健康，我从未想过那一天的离别。这对话深深地刺痛了我，我无法想象这个稚嫩的新生命对死亡的恐惧，我被深深地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