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笃
一
碎落一地的雪,迎着风,淹没了整个莫斯科。孤独与绝望中的诗人,用一条白绫,结束了宝贵的生命——向死而生,那里会有另一个开始。
战争的残忍,从灵魂深处开始折磨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那里关于死亡的命题,总是鲜活而直白。
你在绝境中,在也不认识那个活着的自己,一封带血的遗书,将悬挂在俄罗斯头顶上的神圣之光,覆盖。
从此以后,传说——只能是传说,来代替那个曾经漂泊的茨维塔耶娃。
二
时代的裂变,终究无法消隐命运的沧桑,天才的一生,怎能注定平凡?
无法忘却的旋律,是诗的不朽,也是民族的纪念碑。你对现实生活的叛逆与终生不衰的浪漫主义情怀,让玫瑰自己来叙述玫瑰。
你在刀尖上舞蹈,用刚烈的性格,诠释莫斯科的独立意识,而诗行里的你,总能找到那个不一样的自己。
大地的女人,在黄昏为历史留下一本纪念册,孤独无依的灵魂,正在通往真理的道路上。你勇敢地说,“在我们的时代,活着的不是人”。
三
你说,“今夜,我的嗓音是一列被截停的火车,你的名字是俄罗斯漫长的国境线。”无法割舍的故土,有一股浓热的血浆,重构着另一个精神的俄罗斯。
从俄罗斯到波兰再到俄罗斯,挥之不去的乡愁,让生命化作诡异弧线,凝聚成一条诗的魔方,起点或许就是终点,只是我们忘记解开那个死结。
你纠结,为爱情、为亲情、为祖国、为人民,却从未为自己。困在虚构国度的自我,与上帝同在。
你的一生都在追求爱情,无边的心灵之爱,让生命延续,让思想绵远。
四
里尔克、帕斯捷尔纳克、茨维塔耶娃,二十世纪无法割舍的爱恋,通过一封封信笺,勾连出超越生死的伟大与灵魂的皈依,似乎柏拉图式的爱情——重现人间。
你说,“每一个人的死,都必定融入到别人之死的行列,都必定在死亡之列中处在一个承上启下的地位”这是融入骨子里的死亡,也是揉进心灵深处的错爱。
生命因为隐秘而伟大,死亡因为高傲而刻骨铭心。那么隐晦的语义中,生命的本质该由谁来诠释?
世界病了,而你仍是诗人,背负在血液中的责任感,必须担当起拯救的使命。
五
茨维塔耶娃,一切都焚烧殆尽,连灰烬也不要剩下,那么我们存在只为存在的意义,也许在此刻,才会不言自明。
你说,“阿赫马托娃——一个巨大的叹息。”你要用心灵献祭,这是比爱情还要永恒的礼物。
天堂上的十字架,是信仰,更是对神灵的认知。你和普希金一样,从头到脚都是诗,语言呈现的自由,是诀别时的爱,也是通往彼岸的船。
茨维塔耶娃,你是尚未写完的诗,更是尚未完成的谜,你在诗歌中生存,也在诗歌中死亡。
假如空气在唱歌,那刮起的风暴,是否还会再与灵魂亲近,我想,只有鸟儿知道。
20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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