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植物油在滚烫的锅底爆开,听着是两三勺的量,“哒哒哒哒”筷子迅速而连贯地击打白瓷碗,金黄的蛋液表面浮着一层鹅黄色泡沫,“歘”一下,蛋香将韭菜叶浓郁的辛香裹住,烘焙,蛋精灵和叶精灵嬉笑打闹,吵吵嚷嚷,我在这样的热闹中长大,然后在一片寂静中去追悼,而当真正可以享受这独特的温暖时,又恍惚直觉,这并不属于我。
彼时,睁开眼是橙红的天光,朦胧视线被袅娜的雾气缠绕着,大梦初醒,分不清空气里的菜香和早晨的冷味,油受热爆炸的声音也隔着一层蓬松的棉絮,瓢盆相接时,母亲的吆喝从前一间房传来。难得回家一次,总要吃很多青菜,原因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想念无论煎炸炒煮都绿油油的颜色和味道,脆弱又柔韧,漂亮又坚强。
像一段清明异常又触不可及的岁月,亲切,模糊,带着玻璃一样冰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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