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相遇,催生了感动和欢喜,因为分离,催生了无奈和凉薄,但我们不后悔,也不惧怕分离。
高三的时候,我们搬到了五楼离校门最远的地方,一间小小的教室,门口有一个半开放的阳台,既清净又雅致,从天台看去,俯瞰整个校园,简直就是上帝视角。
上帝视角所以,有一天晚上,正值期中考试刚刚结束,就听说晚上会出现五十年一遇的月全食。
因为月亮大概在东边的位置,所以全校只有拥有上帝视角的我们才能最清楚的看见月全食。
在班里面看着化学实验视频的某些人开始坐不住了。
两三个同学以上厕所的名义,从教室里出去,然后在天台上狠狠瞄一眼月亮,但还不到时候,月亮露着圆圆的脸盘,打量着出来偷懒的同学。
有几个人干脆等在天台上,等着天狗咬下那一小口,仿佛没见过世面的傻孩子,靠在栏杆上,痴痴地望着月亮。
终于,天狗下嘴了。
小小的一口,不足以成为炫耀的资本。但有些人还是故作神秘的悄悄拉开门,然后对里面的人点两下头,又飞快地合上门,让里面的我们心痒难耐,又有一些克制不住诱惑的同学出去了。
这个时候,没有班委阻止,也许是因为班委大多都不在,更是因为有些班委自己也出去看月亮了。
后来,天狗看见外面人多了,就试探性的又咬了一口,浅浅的,被咬的地方还发出暗红色的光。
更多人出去了。
门吱呀吱呀响个不停,更像一只狗尾巴草,挑拨着一颗颗躁动不安的心。
青春是一群人的兵荒马乱④当我刚准备起身时,门突然“咣当”一声开了,七八个人哗啦啦地涌入教室,尽力压低声音:
“杨主任,杨主任!”
然后听到的同学以干咳示意全班。
霎时间,万山寂寞,只剩下翻书的声音。
这是我们不约而同的默契。
大概过了五秒钟,杨主任捧着肚子来了,那窄边眼镜框里犀利的眼神,让人想起他的至理名言:
“我椅艳就能看出你失不是在穴戏。”(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不是在学习)
当时班里静得吓人,好像刚刚没有人出去看月亮的样子,所有人拿着笔,边看视频边作笔记,一瞬间,我们变成了认学肯干的好学生。
当然,被骗了好多次的杨主任也不是盖的,他先是对着我们胡乱骂了一通,又关上了多媒体,让我们静心学习。
越是这样,我们就越想出去。
最后一排同学,悄悄拉开后门偷看杨主任的行动,待到杨主任下了楼,去了办公桌;他大手一挥:
“兄弟们走起!”
一堆人猫着腰溜了出来,为了防止杨主任或者班主任看到,干脆蹲到了天台上;有的人看了两三眼回来了,有的人干脆呆在那。
蹲在天台的同学们来来回回两三次,本来“乖巧懂事”的我,也壮着胆跟他们出去了,看见被咬了一大口的月亮,还有跟我蹲在一起的同学,我突然发现,所谓端午赏月,看的不是月亮,而是看月亮的人坐在一起,非常闲适和温馨;而现在,还多了那么一点点刺激。
蹲的时间长了,脖子酸了,腿麻了,我们干脆退了一级台阶在两层楼台阶的中间仰头观望。
这里视角也不错有些人看久了,干脆在走廊聊起了天,如果什么时候看见一架飞机或是一只小鸟从天空中飞过,便不约而同地“哇”的一声。
这时候,总有那么几个在屋里的人把笔一拍,跑到天台上,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终于折腾到了放学,看月亮的人也愉快归来,然后像是疏解了多年的压力,准备回家继续投入学习。
现在想想,哪怕到高三的最后,我们也永远是最调皮的孩子,哪怕压力有多大,也永远不会忘却快乐和给予快乐。
所以,我们学校并不是大人们口中昏天暗地只会学习的学校,而是充满阳光,充满希望的地方。
有些人在高中走一趟,想的只有离开和告别,而我们,更多的是不舍和留恋;即使高考考砸,我们也依旧像平常模考考砸一样,骂着今年的高考出题人,然后快快乐乐的聚在一起吐槽以前的点点滴滴,然后把回忆装进行囊,分道扬镳。
你为什么来一中?所以,来萃英中学,做一个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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