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土坡上铺满了白绒绒的蒲公英,微风徐过,满天飘洒。飘落在土坡上,飘落在小河畔,飘落在竹林间,飘落在袅袅炊烟的人家,飘落在吵闹的校园里。
“像苏小北这样的孩子,我们班上没有第二个!我觉得你还是带回去教育教育吧,我真的不知道如何管教他了!”
“好的,好的,对不起,老师,给老师添麻烦了!”苏小北妈妈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唯唯诺诺地答应老师把苏小北带回去好好教育好再回来上课。
苏小北被妈妈揪着耳朵拎出老师的办公室,刚出办公室,妈妈就严厉的问道:“为什么又跟人家打架?”眼神里透着生气,却又夹杂着对孩子的爱怜。
“是朱小明先动手的,他总是欺负我,他打我,我为什么不可以还手!”
“打架是不对的,下次他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报告老师。听到了没?”边说边抚摸着苏小北那只被揪红的耳朵,语气里透露着歉意 。
“哦,知道了”小北忿忿不平地跟在妈妈的后面,向家走去。
回去的路上,苏小北坐在妈妈的二八大杠前面,紧紧地闭上眼睛,张开双手,任夏风肆意地往袖口中灌,嘴角微微向上。妈妈干皱的带有星星点点雀斑的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
苏小北出生在一个不知名的农村,这里不是交通要塞,这里没有丰富的矿产资源。这里很少被人提及,更鲜有人至。这里,春天是绿色的,夏天是火色的,秋天是黄色的,冬天是白色的,就在这样的一块充满色彩的土地上度过了他平凡又快乐的童年。
苏小北一家五口人,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爷爷奶奶那辈没有条件上学,妈妈那个时候家里重男轻女,只读到三年级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还有一些简单的便辍学在家种田了,爸爸倒是有机会上学,却又读了好几个六年级也没能升入初中,在家里也经常跟苏小北吹自己有很多很多同学,其实就是因为人家三年级他六年级,人家六年级他还是六年级。由于没有什么文化,一家人以种田为生。虽然一家人都没怎么上过学,但是对苏小北的教育一点都不含糊,在他们看来读书是苏小北改变种田,走出农村的唯一途径了。
到了家门口,苏小北从车上跳了下来,从小书包底翻了又翻找出门钥匙,利索地打开大门,飞奔地去推开堂屋的门。门开了,从门里透出阵阵凉气,比袖口里的风更让他舒服。苏小北将书包一个大回环甩在书桌上,一股脑地飞扑进他亲爱的大床。淡淡的粉色床单印着大大的牡丹花,床里堆满了“读写算”,每天晚上睡前他都会拿出来翻翻。床头与书桌间的上方是一盏50瓦的白炽灯,电线裸露在外,开关是一根线,一直垂到床头,一拉50瓦的光便也可以充满30平的房间。
妈妈把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推进仓库,便开始准备晚饭。
“苏小北,出去玩呀”
苏小北听到声音迅速翻坐起来,回到:“走呀,走呀!”
门外是苏小北的最要好的小伙伴肖坤,他们最爱放学后一起到门前的那个土坡上找蚂蚁窝,有时候会用水浇灌蚂蚁窝,有时候会用土将蚂蚁窝堵实。
“妈。我出去玩一会,晚饭的时候你叫我。”说着便跟小伙伴一起飞奔向他们的战场。
“好,不要跑远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妈妈叮嘱。
那天的夏风微凉,苏小北提议:我们跟风赛跑吧。说着便张开双臂,像是一只刚刚学会飞翔的麻雀,围绕着坡埂一圈又一圈的飞着。
太阳快下山时,爸爸扛着锄头从田间回来了,召唤着苏小北回家吃饭。
苏小北与肖坤道了别,慢慢地向家飞去。
回到家,妈妈早已经准备好洗澡水,苏小北将洗澡水端到大门口,在路上来往乡亲的注视下,恣意地打湿自己。
夕阳西下,殷红的太阳照美了这座村庄,无忧无虑的苏小北温暖了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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