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是夜最漫长的一天,阴气在这天到了极致,等明天太阳升起,体位翻转,阴极而阳始至。古人眼中的世界真是简单而充满灵性。节气更替也能比喻出阴阳交合的美感。 在这不知道是谁采谁谁补谁的节气里面,自己得赶快补起来才是正途。
要有呼呼噜的火声从小炉子底下窜上来,要有锅里汤汁翻腾,能溅到夹菜的手。烫到手,还不肯收回来。鸡汤,羊肉煲,狗肉锅,什么都行,要热,热到烫嘴。热劲儿吮着脖子和喉结,顺着解开衬衫领扣,接着是腰带。任由这股热从不知道什么方向缠着,我彻底的可耻的投降了,仿佛意志不坚定的地下党员终于软化在美女特务的怀里。 这股热勾起了潜伏在人体内的返租基因,这基因在人类基因的历史图谱中曾经如此的张扬和理所当然,我的祖先无需万年历,Google Calendar和iPhone,仅仅凭着滤过耳畔的一缕微风,抚摸在脸上的一挽月光,或者树林中呼唤异性同类的野兽嚎叫,就能判断节气的变迁,于是他们在熊熊的篝火旁,把身上衣裳褪去,在脸上画上他们对天神的想象,嘴里唱起那些刻在龟甲鳞片上的歌谣,他们在大麻的烟云中腾空而起,御风而翔,和他们的祖先,和他们的神,一起嬉戏游玩。而我已经遗失这通灵的能力,我的生物钟调教得和公司的作息一致,我身体的感知只对手机铃声敏感,我差点忘了今天是冬至,还是手机上的万年历提醒了我。我坐在回家的车上,让风从打开的车窗把那股纠缠着我的热劲儿吹走。天上有一轮月,它是不是会觉得寂寞,因为很久没有人惦记着它,对着它唱歌,围着它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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