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23日,成都本土文化学者流沙河先生在米寿之年作古。
网络上有一些悼念先生的文章,多是自媒体平台上的一些个人缅怀。四川本地的一些文化媒体也发声了,但川外的媒体报道的很少。这本身也没什么可说,流沙河先生好歹也算是地域名人,但从处于文化圈之外的人的视角来看,在本土的知名度还不如巴蜀笑星李伯清。时无英雄,竖子成名。
在一片缅怀悼念声中,夹杂着一些酸咘唧溜的话,虽然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但仍让人不爽。这些人要诋毁先生的地方有两点:一是先生以诗成名,但无流世之作,才情不过尔尔;二是先生晚年沦为“公知”,四处走穴捞钱,自降身份。
这些人多半都没有读过先生的诗,不知道先生的诗在那个年代是怎样清新脱俗。现在很多人啊 ,文化缺口太大,你抒情了,他说你太矫情,你浅显了,他说你层次低,你通古了,他又说你迂腐。最好是写点乱七八糟的鬼扯胡,比如说:
“今天早上吃馍馍
前天晚上拉稀稀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诸如此类,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他们就不敢说不好,说不好会被人发现是傻叉,还是说好比较保险。至于哪里好,自然是高级啦,前卫啦之类。如果这个比方太抽象,你不妨看看在先生之后出名的那些所谓的先锋派、自由派、乡土派的诗作,有没有一种草泥马的鬓毛在风中飘扬的既视感,有没有一种嘲讽的焦糊味道?
就算不谈诗吧,先生早年作为一个诗刊编辑,在国内率先引进台湾的乡愁诗,开风气之先,好比邓丽君的歌声飘进了大陆,意义非凡。
说先生晚年沦为公知的人更是居心叵测,正是这帮人打着公知的旗号出来装蒙拐骗,把好端端“公知”这个词语给毁了。先生晚年在成都各大文化场馆、书店四处讲演,内容都是他晚年潜心治学的东西。他从来不做政府喉舌,不为商贾站台。一袭布衣,一杯清茗,一挎布袋,款款而来,侃侃而谈,飘然而去。他为大家分享他在汉字、古诗中探寻的乐趣,和他所见证的成都变迁。难道就因为他跟普罗大众走到一起了,说话了,就成了沽名钓誉 的“公知”了?
在我看来,先生的去世绝对是成都本土文化的重大损失,好比老舍之于北京。
世无流沙河,再无老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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