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某年秋夜,夜已深沉,天上的弯月忽隐忽现,凉风阵阵吹过,整个龙城正沉浸在睡梦之中。
“啊!”
突然,一名妇人的惨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很快,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扩散开来。
“娘!娘!呜呜……”
屋内的油灯不知何时被点燃了,里面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片刻后,一名大腹便便、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只见他眼含泪水,一手提着颗妇人头颅,一手拿着把血剑。
“爹!爹!你为何这般狠心?为何?”
紧接着,屋内传出了少年的哭喊声,那哭喊声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儿啊,把你娘好生安葬!为父去也!”
中年汉子说罢便提着头颅消失在了夜色中。
(壹)命案
他姓断,名伯鲲,自幼家境一般,原本他下面还有一弟一妹,奈何都早夭了。因此,作为家中的独苗,他便有幸上了几年私学。
虽说其名字取得不错,但其人生却是十分寻常,直到犯下那起命案。
五年前的四月,正是春暖花开时。
那天,断伯鲲像往常一样,正在自己肉摊前埋头做事:将肉和骨头分离,并分类摆好。只见他手起刀落动作娴熟,不一会儿功夫,他便将半边猪肢解完毕,并摆放得整齐。
“老板,来二两五花肉。要瘦多肥少不带皮!”
一个脸上留着块刀疤的中年人走上来说道。
“不卖!”
断伯鲲看了一眼来人后果断拒绝道。
“啥?不卖?那你摆出来干啥?”
那刀疤男顿时瞪大了眼睛吼道。
“我说不卖就不卖!你想买肉去别家,我的肉不卖给你!”
断伯鲲说罢将手中案刀一甩,它瞬间便插在了案板上。
“哼!你今日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老子今天就要你的肉!不然,你今后休想在这条街卖肉了。”
那刀疤男话音刚落,他身后便涌来了一群年轻人,看他们装扮没有一个好人,都是一脸的痞子气。
“怎么着,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敢硬抢?”
断伯鲲说着便一把拔出了案刀,并紧紧地握在了手上。
“你到底卖还是不卖?”
那名刀疤男再次厉声问道,只见他身后的随从们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不卖!”
断伯鲲铿锵有力地回答道,那语气中带着不屑与无畏。
“砸!”
刀疤男一声令下,身后的随从们纷纷上前。
“啊!”
就在这瞬间,断伯鲲一刀便砍倒了那刀疤男,此时的他正是满脸杀气。那些随从们见此都吓得纷纷逃去。
“杀人了,杀人了!”
他们边跑边大声喊叫着。
见众人逃去后,断伯鲲便不慌不忙的擦拭着手中案刀,然后继续站在摊位前等候着,就好似这一切都未曾发生似的。
半个时辰后,官府的人赶来了。那个刀疤男因失血过多早已死去,而断伯鲲则依然冷酷地站在自己的摊位前。
“此人是你杀的?”
领头的官差先是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然后又盯着断伯鲲质问道。
“是!”
断伯鲲冷冷地回道。
“好!带走!”
领头的官差一声令下,其随从便准备上前去绑断伯鲲。
“我自己走!”
断伯鲲再次将手中刀甩到了案板上,只见他一副无所畏惧地神情。
那几名官差见此都不由得有些怯懦了。
“也好!免得我们动手!衙门的路知道怎么走吧?”
领头的官差说完便让开了一条道,示意断伯鲲领路。紧接着,他又吩咐手下将那刀疤男的尸体架好带走。
如此,断伯鲲便一脸冷酷地往县衙方向走去,而他身后则紧跟着一群官差。
(贰)骂堂
巳时初至,断伯鲲等人来到了县衙,只见那肥头大耳的刘仁端坐于公堂之上,站在他身旁的便是其师爷王啸川,因其看人总喜欢斜着眼,故而有“斜眼师爷”之称。
“堂下是何人?为何还不跪下?”
刘仁说罢随手拿起惊堂木拍在了案桌上。
“威武!”
分立两旁的衙役们立即杵着堂棍随声附和着。
“大人,恕草民无礼,草民不能跪。”
断伯鲲站直了身子回应道。
“大胆刁民!今日西街菜市口之命案可是你所为?”
刘仁说着便再次拍了下惊堂木。
“正是草民所为!”
断伯鲲随即直言以对。
“好!那你就跪下回话!”
刘仁说罢便对着堂下衙役们使了使眼色。
紧接着,衙役们便上前来强迫断伯鲲跪下。
“敢问大人,那地痞恶霸作恶当如何是好?是任由其欺辱?还是敬之如父母?”
断伯鲲虽被摁着跪下了,但他依然是不服气地昂着头。
“大胆!公堂之上岂有你问话之理?掌嘴!”
刘仁当即喝道。
“啪!啪!”
其中一名衙役上前便是两耳光打在了断伯鲲脸上。
“昏官!天理昭彰,日月可鉴!你若不敢回答我,那我就是死也不会认罪的!”
断伯鲲顿时愤怒道。
“大人,还是先听听他想说什么!”
王啸川随即贴近刘仁耳边细语道。
“好!说的好!看来你也是念过几年书的,那本官就回答你。地痞恶霸作恶者,人人……寻常百姓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刘仁刚要说出那句“人人得而诛之”,随即又换了个说法。
“哈哈!敬而远之?好!倘若他们苦苦相逼,甚至欺行霸市呢?那又当如何?”
断伯鲲继续冷笑着问道。
“那……那就报官便是了。”
刘仁犹豫了一下后回道。
“报官?大人,那陈勇欺行霸市数载,莫非大人未曾听说过?还有,我去年就曾来过一次公堂,大人可还记得?当日便是因为此人到我摊位前作恶被我砍伤了脸,大人也就关了他三天便又将其放出来了。本以为他会有所悔改,可今日,他竟又带着一群地痞来我摊位前打砸。敢问大人,草民当如何报官?”
断伯鲲随即将新仇旧恨一并说了出来。
“他……你……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质疑本官?掌嘴!”
刘仁一时无言以对,便索性耍起官威来。
“好你个昏官!我不过是据理而争,你却是官威十足!难怪这等恶人会为害一方,定是你这等昏官包庇纵容所致!今日,我断伯鲲大不了一死,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昏官!呸!”
断伯鲲顿时便恨恨地骂道。
“好你个刁民,公堂之上竟敢辱骂本官,来人呐,给我堂棍伺候!”
刘仁说着便又拿起了惊堂木,正当他要拍下时,一旁的师爷赶紧给拦住了。
“大人,息怒。此人骨头很硬,是条汉子,要不……”
王啸川随着对着刘仁耳边又是一番耳语。
“好!本官暂且免你皮肉之苦,但你当街行凶国法难容!今日暂且将你收监,给你三天时间,好生反省,三日后本官再来审你!退堂!”
刘仁说完便将那悬在半空的惊堂木拍了下去。
如此,断伯鲲便被关进了死牢。
(叁)获救
断伯鲲刚被带下去,便有一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县衙。只见来人大概四十左右,相貌平常,一张大圆脸,脸上总是挂着一丝笑意。
“大胆!来者何人?怎敢私闯公堂?快快将其拿下!”
刘仁正在与王啸川小声交谈,突然听到了堂下传来的嘈杂声,他立即转过头来看了看。
“哈哈!在下伍伯安,乃三王爷的管家。”
来人站在堂下自报家门道。
“三王爷?失敬失敬!下官有眼无珠,还请伍管家多多包涵!”
刘仁一听到三王爷的名赶紧从堂上走了下来,转而对来人笑脸相迎,而那王啸川更是紧随其后。
“哈哈!无妨,无妨!在下奉王爷之命,特来向刘大人讨要一人。”
伍伯安随即对着刘仁拱手行礼,并微笑着道明了来意。
“哦?敢问管家,王爷所要何人?”
刘仁随口问道。
“刘大人,王爷所要之人便是刚刚被打入死牢的断伯鲲。”
伍伯安依然笑脸回道。
“甚?这……”
刘仁听罢顿觉吃惊,他转而看了看身旁的师爷,王啸川立即心领神会。
“敢问伍管家,王爷为何要此人?”
王啸川随即笑脸问道。
“哈哈!这就不劳烦二位操心了。实不相瞒,王爷的心思,在下也不得而知。还请刘大人行个方便!”
伍伯安再次拱手说道,只见他脸上的笑容未减丝毫。
“这……恐怕……”
刘仁顿时便犹豫不决了。
“不妥?刘大人,你可还记得……”
伍伯安听出了刘仁之心意,他便立即收起了笑脸,然后对刘仁提醒道。
“记得,记得!下官终身难忘!来人呐,快去将那断伯鲲带来交予三王爷发落。”
刘仁不等伍伯安说完便赶紧接过话来。
原来,刘仁曾因受贿差点就被人整下台,幸亏三王爷暗中相助,他才得以平安无事。如此,他便欠下了三王爷这份恩情。
不一会儿,断伯鲲便又被带上了公堂,并跟随着伍伯安一起离开了县衙。
“大人,他断伯鲲当街行凶,就这般放了?”
看着伍伯安二人离去后,王啸川很是不解地看着刘仁。
“唉!你都看到了,是三王爷要人,我区区一县令如何阻拦?再说了,三王爷……罢了,这个事就这样过去了。”
刘仁本想说三王爷对他有恩,可话到嘴边,他又止住了,索性摆了摆手将此事作罢。
“大人,这可是命案!如何作罢?那陈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王啸川随即小声提醒道。
“哼!他陈勇作恶多端咎由自取!何况律法在上:作恶行凶者,律法不容!此事由不得他陈家做主!你去跟陈家人说下,就说那陈勇今日于菜市口作恶行凶反被人就地正法了,本官体恤他家丧子之痛,但此事到此为止,若再纠缠,本官定会治他家纵子行凶之罪。去吧!”
刘仁顿时有些不快地吩咐道。
“遵命,大人!那属下这就将陈勇之尸首送回陈家。属下告退!”
王啸川说罢便退下了。接着,刘仁也挺着大肚子退堂而去。
(肆)疑团
断伯鲲跟着伍管家一同来到了永宁王府,王府门口正摆放着两尊汉白玉石狮子,那模样煞是凶悍。
一进去王府,伍伯安便吩咐下人带着断伯鲲下去休息,而他自己则径直去见三王爷了。
三王爷,顾名思义便是排行老三的皇子,其名南宫杰,字长离。从小他便被封为了永宁王,但他偏偏喜欢“三王爷”的称呼,因此,一般人见他都尊称其为“三王爷”。
“启禀三王爷,人已带回。”
伍伯安匆忙来到府中客厅,对着南宫杰跪下禀报道。
此时,南宫杰正坐在厅中喝茶。
“起来吧!那刘仁可还好?”
南宫杰随即放下茶杯随口问道。
“回三王爷,刘县令仍惦念着您。”
伍伯安起身后恭敬地回应道。
“好!那断伯鲲,你可得看仔细。去吧!”
南宫杰说着便站了起来。
“遵命,三王爷!”
伍伯安应声而退。
住了几日后,断伯鲲想回家了。就在他准备出府时,伍伯安竟再次出面了。
“壮士,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伍伯安一脸笑意地问道。
“禀恩公,我想回家。这里虽说好吃好喝,但我实在是住不习惯,家中妻儿老母还等着我回去。因此,还望恩公恩准!”
断伯鲲随即拱手行礼道。
“哈哈!忘了告诉你,救你的是三王爷,不是我,我只是这府中管家。所以,你想走最好是跟三王爷请示。”
伍伯安笑着回道。
“三王爷?敢问管家,三王爷现在何处?可否为草民引见一下?”
断伯鲲先是一惊,接着便又请求道。
“三王爷此时不在府中,得过两日你才能见到他。还请壮士再安心住两日。”
伍伯安随即回道。
“那……可否容我先回家报个平安?”
断伯鲲接着请求道。
“哈哈!不用了,你的家小我已经派人去通知过了。你就安心住下便是!”
伍伯安依然是一脸笑意地回道。
“那……那让我出去散散心总可以吧!”
断伯鲲顿时有些不耐烦了。
“壮士,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已死之人’突然出现在那市集之中怕是不妙!”
伍伯安说着便收住了笑容。
“甚?已死之人?你是何意?”
断伯鲲顿时吃惊道,只见他高度警惕地打量着眼前之人。
“哈哈,壮士休要惊慌。你前几日所犯下的命案,按律令理应处死,三王爷见你是名不可多得的人才,故而保下了你。但,保你也只能是保你之性命,而没法将此案消除,所以,我们也只能是用他人来替你伏法了。因此,“断伯鲲”已经死了,而你也就别再到处转悠,免得再死一次就不好了。”
伍伯安立即如实回道。
“啥?”
断伯鲲听罢大吃一惊,只见他膛目结舌的看着管家,脸上写满了不解。
“我知道你心中还有诸多疑惑,但你记住了,受人恩果千年记!三王爷为了保你可是下了很大气力,你可别不领情!”
伍伯安说着便上前来拍了拍断伯鲲的肩膀。
“还有,太子的人正在盯着此案,你若聪明的话,最好是安心呆在府中,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伍伯安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管家离去的身影,断伯鲲脸上竟露出了冷笑。
(伍)初见
转眼间两天便过去了,断伯鲲终于等来了三王爷的召见。
这日,天空下着雨,断伯鲲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三王爷的书房。此时,三王爷正静坐于书桌前,只见他正襟危坐着,手中拿着一本《孙子兵法》。
断伯鲲走进书房的第一眼便看到了三王爷的侧面。一袭白衣,脸上棱角分明,看书的神情十分专注。
“启禀三王爷,他来了。”
伍伯安一进书房便恭敬地行礼道。
“好!你可以下去了!”
南宫杰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书吩咐道。
“遵命!”
伍伯安说着便退了下去,然后再随手带上了书房门。
屋外的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断伯鲲忐忑不安的站在那里。过了片刻,南宫杰便放下了书。
“草民断伯鲲拜见永宁王殿下!”
断伯鲲见此赶紧跪下去行礼道。
“好!你记住了,今后只准喊我三王爷!”
南宫杰随即正过脸来吩咐道。
断伯鲲抬头一看,顿时不由得心中大惊。原以为南宫杰会是一名俊俏王爷,且适才所见到的那个侧脸也确实很俊,但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南宫杰另半张脸上竟然长着一块朱红色大胎记。
“怎么?你害怕了?”
南宫杰一眼便看出了断伯鲲之心理变化。
“没……没。”
断伯鲲说着便低下了头。
“哈哈!本王还是喜欢你那日砍人时的模样。”
南宫杰随即放声笑道。原来,南宫杰那日亲眼见到了断伯鲲砍杀陈勇,事后他便安排了那一切。
“草民愚钝,不知永……三王爷为何要出手救草民?”
断伯鲲依然低着头不敢直视南宫杰。
“有趣!因为你够胆!不过今日看来,本王似乎有些看走眼了。”
南宫杰随即收住了笑容冷冷地说道。
“三王爷,明人不说暗话,我断伯鲲是个粗鄙之人,您就直接吩咐吧!”
断伯鲲说着便抬起了头来看着南宫杰。
“好!这样就对了,起来吧!”
南宫杰随即吩咐道,断伯鲲也立即应声而起。
“知道本王为何喜欢听‘三王爷’之称呼吗?”
南宫杰说着便也站了起来。
“草民愚钝,还请三王爷明示。”
断伯鲲再次行礼道。
“因为它可以时刻提醒本王在什么位置!本王头上就少一把剑了,而你便是本王所要寻的那把剑。这便是本王救你之原由!”
南宫杰说着便转过了身去。
“至于你这把剑是否为我所用,那就看你的心了!当然了,你若不为本王所用,则必为本王所毁!”
南宫杰接着说道,话音刚落他便又转过身来看着断伯鲲,只见他眼神中透着一股杀气。
“草民既已受三王爷救命大恩,岂有不报答之理?还请三王爷吩咐!”
断伯鲲见此便赶紧跪下去请命道。
“好!知恩不忘报,本王喜欢!古人云:十年磨一剑。既然你这把剑愿意为本王所用,那就得好好磨磨!城南日月楼正需要一名学徒,你就到那里去学艺吧!具体事宜,管家会交代你。记住一点:不要问,好好学!五年后,本王自有安排。去吧!”
南宫杰说罢便将手一挥,示意他退下。
(陆)试剑
时光如梭,转眼便是五年。经过这五年学艺,断伯鲲早已改头换面了,昔日身材匀称的杀猪人变成了一名大腹便便的厨子,此外,他双颊上还长出了浓密的络腮胡子。
这年九月初一,又是一个阴雨天,还是在永宁王府的书房内,南宫杰再次秘密召见了断伯鲲。这五年来,南宫杰是依旧如故,未见明显改变。
“属下拜见三王爷!”
断伯鲲一见到南宫杰便上前行礼道。
“好!起来吧!你这五年的表现非常好,本王很满意!不日,便是本王拔剑之时,剩下的就看你这把剑之锋利与否。”
南宫杰随即说道。
“属下听凭三王爷差遣!”
断伯鲲站起来后依然恭敬地回道。
“好!有道是:剑锋利与否,还得试一试。以防万一,本王还是得试一试!”
南宫杰说罢便一脸冷酷地看着断伯鲲。
“属下誓死效忠三王爷,还请三王爷吩咐!”
断伯鲲见此再次跪下去请命道。
“好,好!那你就先去替本王杀一人以表忠心。”
南宫杰说着便示意断伯鲲起身。
“属下领命,任凭三王爷差遣!”
断伯鲲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下来。
“哈哈!这么爽快?若本王说出了要你所杀之人,恐怕你就不会这般爽快了。”
南宫杰随即笑道,此刻,他脸上的笑容竟那般阴森诡异。
断伯鲲听罢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担忧。
“还请三王爷吩咐!”
为了不让南宫杰看出自己心中的忧虑,断伯鲲仍故作冷静地回应道。
“好!此人便是你的妻子。”
南宫杰冷冷地说道。
“啥?”
断伯鲲听罢大吃一惊,只见他打了个冷颤。
“哈哈!舍不得了?还是你这颗心不在本王这里?”
南宫杰看着断伯鲲冷笑道。
“不!属下既已许了三王爷,那属下定会誓死相从。只是,属下想不明白,我妻子不过是一寻常民妇,为何三王爷会令我下此毒手?还请三王爷明示!”
断伯鲲满眼不解地看着南宫杰。
“哈哈!刀剑无情,本王用剑杀人不需要理由!你若一定要一个理由,那本王就告诉你,你若真心效忠于本王,则必须得六亲不认。否则,本王就是想用你,也会用得不放心!本王所要的是一把绝对忠诚的无情剑!”
南宫杰说罢便将右手握得紧紧的,好像要将这一切都牢牢掌控在手掌。
“属下领命!告辞!”
断伯鲲听罢便领命而退。
雨渐渐地变小了,断伯鲲戴着黑斗笠径直往刘家巷方向走去。
申时左右,他回到了家门口。只见家中院门正敞开着,他便径直走了进去。这时,一名十多岁的少年从房中走了出来。
“娘,娘!”
那少年一见到带着黒斗笠的断伯鲲顿时惊叫了起来。
“弘儿,怎么了?”
顿时,一名中年妇人闻声而出。
断伯鲲随即摘下了斗笠,双眼红润的看着妇人。
“伯鲲?弘儿,快,你爹回了,快喊爹!”
妇人一眼便认出了断伯鲲来,她随即拉着少年一同走上前来。
“我回来了!”
断伯鲲一把抱住妇人和少年流着泪说道。
就这样,离家五年的断伯鲲再次回来了。然而,相聚总是那般美好而短暂。
亥时左右,夜幕已深沉,天上的弯月若隐若现,秋风阵阵吹过。
听着妻子那熟睡的气息,断伯鲲起身坐了起来,接着,他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把短剑。
“春娥,对不起!”
断伯鲲拔出短剑闭上眼睛朝着熟睡的妻子砍去。
(柒)除恶
夜越来越静,秋风也越来越凉了。断伯鲲提着妻子的头颅回到了永宁王府复命。
南宫杰竟一直坐在书房内等候着,当看到断伯鲲提着人头进来时,他竟冷冷地笑了。那笑声像把利刃般划破了夜的寂静,并深深地刺进了断伯鲲心中。
“属下已遵照三王爷之吩咐完成了任务,不知三王爷可否满意?”
断伯鲲捧着妻子的头颅跪下去行礼道,只见那妇人的眼睛正睁开着。
“哈哈!好,很好!”
南宫杰鼓掌而笑道,此刻,他那张笑脸格外的狰狞恐怖。
“多谢三王爷称赞,那属下告退了!”
断伯鲲说罢便准备带着妻子的头颅退下,却不料又被南宫杰给阻拦了。
“且慢!把你妻子的头留下!”
南宫杰冷酷地说道。
“这,为何?”
断伯鲲顿时站在了原处不解地看着南宫杰。
“待你完成了第二件任务,你才能带走她!”
南宫杰冷冷地说道。
“这……遵命!还请三王爷吩咐!”
断伯鲲稍作犹豫后,仍捧着妻子的头颅跪了下去。
“你且先退下,明日,管家自会交代你。”
南宫杰说完把手一摆,示意断伯鲲退下。
断伯鲲轻轻放下头颅,然后便起身离去,就在他转身那一刻,眼角的泪水不由得涌了出来。
第二天卯时,管家便来找断伯鲲了。
“壮士,三王爷吩咐,这便是你今日的任务。”
管家说着便将一张折叠好的字条递到了断伯鲲手中,随后,他便退下了。
日月楼,贪官污吏,除恶务尽。
断伯鲲看过字条后将它撕碎并扔进了床底。
这日午时,日月楼中高朋满座一派喜气。
原来,那刘仁获得了一次大升迁。所以,他便包下了整座日月楼大办酒宴。当然了,他对外公开的却是乔迁之喜。
不知怎么回事,刘仁所邀请的同僚竟没有一人来赴宴的,而来的也都是其治下的那些乡绅财主。
“真是气煞本官也!人不来也便罢了,连表示都没有!待本官上任后定要他们好看。”
刘仁坐在那贵宾包间中气愤地说道。偌大的包间里竟只有刘仁及其师爷二人。
“大人,这良辰将至,等还是不等?”
王啸川恭敬地行礼问道。
“不等了!上席。”
刘仁顿时坐下去,把手一挥。
“好的,大人!那此处……”
王啸川随即欲言又止道。
“照上!”
刘仁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来。
“遵命,大人!”
王啸川说完便退出去吩咐酒楼老板上酒菜。
不一会儿,酒菜便都上齐了。楼上楼下的客人们是边吃边聊,一个个都红光满面欢喜异常,好像升迁的是他们。至于那贵宾包间里,则冷清许多,里面依然只有刘仁及其师爷二人。
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此时的刘仁竟没了食欲,只见他坐在那里自酌自饮了起来。一旁的王啸川虽知刘仁心中之不快,但他也不敢多言。
“站着干啥,坐下吃吧!”
刘仁独自喝了几杯酒后,对王啸川吩咐道。
“多谢,大人!”
王啸川说着便坐下去拿起了筷子。
“来!陪我喝两杯先!”
不等王啸川伸筷子,刘仁便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好!大人海量!小的再敬大人一个!”
王啸川说罢便自酌了一杯,然后站起来一饮而尽。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后,宾客们都吃得差不多了,而那包间里的刘仁及王啸川二人则已喝得不省人事。就在这时,断伯鲲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包间,那托盘上正放着一个四方四正的小木盒。
“狗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断伯鲲放下托盘后从衣袖中拔出了那把短剑,然后朝着刘仁二人分别刺去。他二人还没来得及叫喊便都被断伯鲲结果了。
片刻后,断伯鲲又端着托盘不慌不忙地离去了。
(捌)问话
过了几日,日月楼之命案仍是惊动了朝廷,龙霄国国君南宫乾将太子急忙召入宫中。
“辰儿,这日月楼之命案可有线索?”
年已六十的南宫乾不等太子行礼便直接开口问道。
“儿臣拜见父皇!此案目前仍无头绪。”
四十岁的太子南宫辰上前行礼回应道。
“甚?那日月楼可是你太子的产业!那里发生如此凶案,你怎会无头绪?”
南宫乾顿时有些气恼了。
“父皇息怒!日月楼确实与儿臣有关联,但它并非儿臣之产业。其老板不过是儿臣一故友,但他也死了,整个日月楼的伙计们全都死了,且都是一刀毙命。现场所留下的唯一线索便是:日月楼老板及伙计之死状与刘仁及其师爷二人之死状完全不一样。也就是说,行凶者不止一人。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刘仁之头颅不翼而飞,且无人察觉,因为当时赴宴的人全都出现了幻觉。儿臣查验过酒菜,事先都被人动过手脚。因此,此案目前仍无头绪。”
南宫辰将自己所查明的一切都如实上禀了。
“甚?究竟是何人会有如此心计?”
南宫乾听罢不由得思寻起来。
“回禀父皇,儿臣倒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不知当讲不当讲。”
南宫辰看着父亲有所迟疑地说道。
“讲!只要能查出真凶,一切猜想都是可能的,辰儿但说无妨!”
南宫乾随即许可道。
“父皇常教导儿臣,凡事不可只看其表面,要深入去看,任何的行为背后都会涉及到利益。任何事一旦发生,谁将成为最大的获利者,那他便是最大的嫌疑人。儿臣觉得,此案亦不例外。”
南宫辰接着说道。
“你是说此案幕后有推手?”
南宫乾顿时意会道。
“父皇明鉴!”
南宫辰再次拱手回道。
“那会是谁这般大胆?竟敢算计到我辰儿头上来?”
南宫乾说完不由得心中一惊。
就在这时,一名老太监匆忙步入殿中。
“启禀皇上,三王爷求见!”
那名老太监上前跪拜道。
“宣!”
南宫乾随手一招。
片刻工夫,南宫杰便走了进来。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杰立即跪下行礼道。
“起来吧!杰儿匆忙前来,所谓何事?”
南宫乾看着南宫杰直接问询道。
“父皇,请恕儿臣斗胆,儿臣今日是为刘仁之死来讨要说法的!”
南宫杰拱手行礼道。
“甚?为那刘仁讨要说法?杰儿,你此话究竟是何意?”
南宫乾顿时吃惊地看着南宫杰追问道。
“回禀父皇,满朝文武都知晓刘仁此次升迁乃儿臣所荐。他本可以为朝廷多进些心力,不料,还未赴任便惨遭杀害。这明摆着是有人在算计儿臣!还请父皇明鉴!”
南宫杰说着便看了一眼南宫辰。
“三弟,你这是在‘贼喊捉贼’!谁都知道你一直都在觊觎我这太子之位,你何必如此工于心计?”
南宫辰随即上前争辩道。
“父皇,儿臣话未说明,皇兄便如此咄咄逼人。还请父皇明鉴!”
南宫杰说着便跪了下去。
“儿臣亦请父皇明鉴!”
南宫辰见此也赶紧跪下去请求道。
“辰儿,杰儿,你们虽是异母所生,但都是朕的儿子,何必为了自家天下争个你死我活?唉!朕还没死!你们这是想气死朕吗?”
南宫乾说罢便气愤不已。
“父皇,儿臣不敢!”
太子和三王爷依然跪在原处异口同声地回道。
“罢了罢了,都起来吧!此事就按照无头案作罢!你们俩谁都不许再追究了!今后,你兄弟二人若再这般互斗,那朕便将你们逐出京城,换老二回来。都听明白了?”
南宫乾随即语气坚定地表态道。
“儿臣谨遵父皇圣训!”
南宫辰及南宫杰听罢异口同声地回应道,只见他二人面面相觑,不由得心照不宣了。
(玖)弑主
九月十五日,夜,秋风阵阵,明月高挂。
南宫杰一如往常般在书房内看书。这时,管家伍伯安突然来敲门。
“三王爷,您的宵夜准备好了。”
伍伯安隔着房门禀报道。
“端进来!”
南宫杰依然坐在书桌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书。
“三王爷!”
伍伯安端着一碗牛肉面走了进来。
“放下!”
南宫杰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伍伯安随即将那碗面放到了书桌上,顿时,一股浓浓的酱香扑面而来。
“三王爷,请慢用!”
管家说完便自行退了下去。
南宫杰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后,腹中的馋虫不由得闹腾起来。于是,他放下了书,然后将那碗面端了起来,并再次用鼻子闻了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管家,管家!”
南宫杰将那碗面吃下一大半后,他突然大喊了起来,只见他脸上露出了痛苦地表情。
“南宫杰!”
就在这时,断伯鲲竟推门而入。
“你!你竟敢对本王下毒?”
南宫杰强忍着腹中疼痛冷眼看着断伯鲲。
“哈哈!怎么样?面好吃吧!拜你所赐,让我学会了做如此美味!南宫杰啊南宫杰,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断伯鲲说罢便从身上拔出短剑。
“你……你想干什么?难道你不怕灭门大罪?”
南宫杰见到断伯鲲一脸杀气后,心中不由得恐惧起来。此时的他已经无力反抗了,因为腹中的疼痛越来越严重,有如万虫噬咬般。
“哼!你不是要我成为无情剑吗?难道你不知道世间的剑都是双刃?对了,在你临死之前,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确实是一把无情剑,但并非听命于你!去死吧!”
断伯鲲说着便将手中短剑狠狠地刺进了南宫杰的心窝,接着他又拔出短剑再狠狠地朝着南宫杰的脖子处砍去。
“来人呐!有刺客,有刺客!”
就在这时,伍伯安在门外大喊了起来。
瞬间,府中侍卫便围了过来。
当管家领着侍卫闯进书房时,断伯鲲已砍下了南宫杰的头颅。
“断伯鲲,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三王爷!快快将其拿下!”
伍伯安随即对那些侍卫们下令道。
“哈哈!春娥,我来寻你!太子,我们来世再见!”
断伯鲲说完便自刎而死。
(拾)结局
南宫杰之惨死很快便惊动了整个龙霄国,尤其是国君南宫乾,他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震惊万分,心如刀割。
与此同时,作为太子的南宫辰,他竟如那惊弓之鸟般惧怕不已。
“太子殿下,反了吧!”
“太子殿下,若再迟疑,只怕是再也没机会了!”
“对啊,太子殿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赶紧发号施令围住皇宫,逼陛下退位让贤!”
……
太子府中聚集着一批文臣武将,他们纷纷向南宫辰进言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南宫辰最终决定道。
很快,南宫辰便调兵遣将围攻皇宫。
然而,南宫乾也早已做好了防备。虽说他相信太子的品性,但他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此,太子的嫡系部队与南宫乾的禁卫军及京城卫戌部队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杀。且这一战便是半个月。
半个月后,双方仍是胜负未分。此时的国都早已血流成河,昔日繁华的都城也已变成了人间炼狱。
“报!太子殿下,兰陵王领着十万兵马攻入京城!”
一名将军神色慌张地冲入太子府禀报道。
“甚?”
南宫辰听罢顿时惊厥过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众人见此赶紧上前纷纷喊道。
片刻后,南宫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吾大势已去,大势已去!你们赶紧去向父皇请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快去!”
南宫辰随即对众人吩咐道。
“太子殿下,我等誓死追随太子殿下,要去我们一起去!”
众人随即纷纷跪下。
“本太子命将不保矣,残害皇弟,举兵谋反,大逆不道,无论是哪一条都是死罪。而你们不一样,你们还可以为国家尽忠!都起来吧!技不如人,本太子认了!”
南宫辰说完便拔出佩剑自刎而死。
“太子殿下!”
众人见此赶紧上前,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紧接着,他们便又声泪俱下,一同跪在了太子面前。
之后,众人抬着太子的尸体来到皇宫正门前,南宫乾得知后不由得老泪纵横。
“孽子,孽子!你为何这般糊涂?辰儿啊!”
南宫乾走出宫门趴在太子尸体上痛哭了起来。
“陛下,节哀!”
众人见此都不由得纷纷落泪,只见他们一同跪了下去,并异口同声地劝说道。
“辰儿,父皇知你心性仁善,断不可能残害手足,定是有人算计于你。可你为何这般糊涂?为何不来跟父皇说明?为何要举兵谋反?为何?辰儿,辰儿啊!”
南宫乾依然趴在尸体旁哭诉着。
“父皇,霄儿救驾来迟!大哥,大哥!”
二皇子南宫霄说罢便上前跪在了太子尸体前,他眼中的泪水也不由得滚落下来。
“起来吧!带着你的人马赶紧回封地!朕今生不想再见到你了!快走!”
南宫乾随即收住了眼泪,然后站起来对着那正在哭泣的南宫霄下令道。
“父皇!你为何这般对我?为何?”
南宫霄顿时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南宫乾。
“为何?你从小便工于心计,直接害死了老四,朕不忍杀你才将你调离出京城,并封你为兰陵王。朕本以为你会懂得反省并悔改,可不料,你竟变本加厉,将老三谋害并嫁祸于太子,甚而导致了今日之乱象。你……你罪该万死!”
南宫乾说罢便激愤不已,加之上了年纪,他竟被气晕过去。
“陛下!”
群臣跪在地上齐声喊道。
“父皇!”
南宫霄见此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了南宫乾。
“陛下年事已高,本王暂替其责!众臣听令,厚葬太子。即刻起,凡太子府中人,只要放下武器,一律不予追究!此外,凡听命于本王者,一律官升一级!”
南宫霄扶着父亲对着众文武顿时下令道。
众人听罢,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时,南宫霄所带来的一名将军立即拔出了佩剑。
“属下谨遵王爷号令!”
众人见此纷纷归顺了南宫霄。
尾声
南宫霄最终控制了整个朝堂,并成功登上了国君宝座。而前任国君南宫乾则被其气得卧床不起,不久后便一命呜呼了。
十月十五,南宫乾出殡,天空下起了大雪。只见一大队人马护送着南宫乾的灵车浩浩荡荡地向北而去,此时的南宫霄扶着父亲的灵柩,边走边落泪。
“父皇,你为何独独不信我?为何……”
南宫霄心中默默地念叨着,那记忆的闸门也随即渐渐打开……
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天,南宫辰十五,南宫霄十三,南宫杰十一,南宫博九岁。因为天气太热,他们四兄弟竟一同潜入了御花园内,然后偷偷钻进那莲花池中洗澡。许是好奇心驱使,老四南宫博竟鬼使神差般钻进了深水区,南宫辰见此第一个爬上了岸,并大声呼救,南宫杰亦是非常害怕,他也赶紧爬上了岸。只有南宫霄仍尝试着去救南宫博,可无论如何伸手,他都够不着那不断挣扎着的南宫博,以至于他都急出了眼泪。最终,南宫博溺水而亡。
这件事原本就是一次意外,可权力的游戏里,所有意外都能变成人为。因为四兄弟乃四母所生,这便为人为提供了很大的发挥空间。
首先,南宫辰与南宫杰在各自母亲的教唆下,一致将罪责推向了南宫霄;其次,因为南宫博的母妃一直都与南宫霄的母妃不和,发生此事后,南宫博的母妃更是抓住了机会狠狠地打击报复。因此,这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南宫霄及其母妃。最终,南宫霄被逐出京城,没有国君命令不得再回京城;而其母妃也因此被冷落,并于五年后忧郁而终。
从此以后,南宫霄自然是性情大变,除了权力,他再也不相信亲情了。于是,他一边苦心经营着封地,并偷偷扩充军队;一边又秘密培养死士,并四处收买人心。断伯鲲便是其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之一,此外,伍伯安以及太子身边的几位亲信也早已被其收买。对此,南宫杰及南宫辰竟浑然不觉。
尽管南宫乾一直用权威压制着太子及三王爷,防止事态恶化;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南宫霄竟早已布好了棋局,就等着太子及三王爷互斗。因此,当南宫杰被谋害后,南宫乾也有过短暂地怀疑南宫霄。然而,南宫辰又偏偏听从了亲信们的怂恿,举兵谋反,这就让南宫乾的怀疑瞬间失去了依据,直到听闻了南宫霄领兵入京以及太子自杀等消息,南宫乾这才肯定了这一切的幕后主谋是南宫霄。但那一切都为时已晚!
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南宫霄虽满腹心机,但他作为一名主子,对其手下还是格外用心的。尤其是对待断伯鲲,他在坐上君主之位后,第一件事便是厚葬了断伯鲲夫妻,并将其幼子封为了永安侯,世代承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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