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不是被治疗了吗?”
加文的声音开始颤抖,患者死在了他的面前,虽然已经是第二次见了,可是加文的心中,不可能没有震惊。他始终是疑惑的,反而不是原先的那恐惧了。那些工人在被治疗后,就接二连三的死亡。幸亏是医生们及时发现,停止了治疗,要不然,所有人都要命丧黄泉。让他疑惑的是,装药物的车都被布利沃管控着,谁有那个能耐,瞒过他的眼睛,在药里下毒。
如果说是在出发之前,那根本不可能了。为了安全,药物一直被保存在密室里面,除了加文和政府,几乎没有人知道了。如果这个房间被打开,还会发出警报,这样的设计,几乎没有能得逞的时机。如果是说在出发之后,根本不能给罪犯一点机会。布利沃的口袋里,有一个警报器。只要他远离了布利沃,或是远离了药物,那么这个警报就会报警,布利沃只能无时无刻的盯着它。
他决定采取第一步行动,应对这种问题,最简单的行动:采样。
工厂里面一定有药物的残留,加文要做的,就是将它采集下来。化验的结果永远不会有假,真相也一定会水落石出,布利沃一定要跟着他,他明白药物的全部信息,还一直在旁边,一定会找到什么线索的。现在,他们真的就像是侦探一样。
来到了工厂,冰冷的灯光并没有变,只不过这回没有人来迎接,整个地下无比冷清,世界都把他们隔离了,哪怕是迈一步,脚步声也会在工厂里回荡。他们放慢脚步,完全是被这孤单感震慑了,钢板与脚尖的碰撞,现在听起来,就像是枪声与爆破的声响。
漫长的走廊令人疯狂,完全的宁静反而使人不安。他们每一步走的都很忐忑,像是背后有着洪水猛兽,稍作声响,就会把他们吞并一样。病房的大门好像越走越远,就像是无法到达的天国一样,冷汗与热汗交织在一起,从头顶留下,到脸颊,到下巴,最后无声低落在地板上。
好在是他们的精神够强大,就这样在安静的世界里,面无表情的走了五分钟。病房的大门已经敞开了,里面全是磨砂玻璃制成的病房,上面还有警戒的条幅。这次咳嗽声没有那么大了,并不是大家的病情有什么好转,现在,连那“大家”都没有了。
像是理所应当的一样,一个工作人员把样本带给了他们。加文刚开始还是欣喜,每过多久,他的眼神便开始锐利起来。他把样本递回去,并决定自己采样。没有哪个罪犯,会在已经暴露的情况下,不做点什么挽回自己的手脚。
布利沃像是有点失望,他恨加文的敏锐,也恨自己的无能。他还是想做点什么,只不过不是现在。加文突然叫他递出工具,他愣了一会,随后慌张的掏出工具。加文的眼光突然像狼一般,恶狠狠的盯着他,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眼神慌张的扫向旁边,好在,加文只是挑出了他衣上的毛。
罪犯的嘴脸是很容易发现的,只要能通过某种方式,看到他们内心的本质。可布利沃的内心,仿佛裹上了厚厚的白雪,它不让任何人进入,也不和任何人交,如若去触碰这些冰雪,等待自己的永远只有刺骨的寒冷。
加文拿起刀,食指轻轻抵着刀背,在病人的遗体上肢解。这声音令人舒适,像是一块果冻被碾碎那样,永远是那么柔和。他保持着一个速度,这倒是显现了医生的冷静,手术刀很锋利,对于皮肉,轻轻搭在上面就能割开。
加文听说,这个患者的弟弟是一位医生,和自己差不多大。他们在年幼时失去了父母,却没有哪个孤儿院来收养,可他们到没有那么脆弱,在这个冷酷的人间,他们完美的活了下去,没有饥寒交迫,生活虽然紧凑,但也没有什么不知足的了。
两个小瓶子被加文拿出来,他轻轻递给布利沃,之后就朝工厂大门走去。然而,任何人都有一张底牌,布利沃将那两个玻璃瓶扔下,从手心又掏出了两个玻璃瓶。谁都不知道,结果将因此发生改变。
加文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惊讶地转过身。布利沃刚好站在他的身后,他的手上拿着药瓶,脸上也很淡定,看到加文这般样子,甚至还有点吃惊。加文深深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转过去,有点愧疚地说:“我怎么能这样想。”
布利沃松了一口气,可眉头还是紧紧地皱着。他环顾四周,周围倒是没有什么有趣的事物,他现在只想让计划进一步发展,回到基地,让医生化验他手上的玻璃瓶,之后报出结果,令人们陷入谜团。这个计划天衣无缝,没有人能找到破绽。
事情马上宣告了结束,而被抛弃的真相,便永远放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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