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理之义也。奉信者强则强,奉信者弱则弱。黔与黔,朋与朋,士与士,吏与吏,君与君,非信无以承德,非义无以服人。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与君子,以德立信;小与小人,以利义信。君子所秉者,恪而奉之以修身。小人所乐者,暂相奉理以取利,而其争为勾引者,伪也,待其利尽而弃之不理。故奉信者不同而取义者相异。
奉信,不以变者为之,不以伪者为之,而承之以仁,载之以德。舜之时,修六义而立九刑,天下遂大治。当是时也,君信其民,而其民亦服其君,是以信义治天下,使民无怨而承德泛仁,喻之以义而教之以德,疏之以仁而服之以礼,是故大同。于违义者,教之以理,数忍之以化其性而修其身。诚弗改之,必不忍之,此人无以信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人若以背言为耻,谅也,其心怀荣辱,知其不可为而知其所以不可为;人若无耻于言,则无以言交,与其言信亦若谬矣。
夫守信修道,非愚信也,察其时势而决。其境绝甚者,命理所迫,世情之内,许以余旋。人非圣贤,孰能无急?何况大贤亦急当急之急。若以此让之,是为不仁,大以无信。毋信其信,质其所德,所以失信于天下,甚于偏激者,亦无以自立焉。人非无耻,以其事危而无以奉信,是为知耻,必有后省。夫知耻而责之,是狭也,此所以半己也。
夫格物以致知,致知以诚意,诚意以正心,正心以齐家,齐家以治国,治国而后平天下。君王以至庶人,修身为本,修身则以信义为要。信其为之所以为,信其弗为之所以弗为。是以奉天载运,正其身而立其正位,所以行其之大道,讲信修睦。推其及人,而安谐坦诚,以及大治。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知其弗而为之,必自毙;知其弗而知其所以弗,其心怀德耻,亦足以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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