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写作,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很久以来都感觉被挂在悬崖上,因为活着而不能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日复一日,需要为柴米油盐而折腰,腰折的时间久了难免看上去像一个龙虾了。加上两只很会作揖的手,主要的肢体语言便是一副讨好众生的样子,或许真的就是想留下个好印象,备不住哪天在生意上有点帮助。
神情中流露出急切和焦躁,仿佛在提醒所有人,我需要生意,你能给我个机会吗?整个人被这轰轰隆隆向前滚动的社会,被眼前的所谓生意,被家中正在成长的孩子,被一切需要花钱的出处支配着,像一个快速旋转的陀螺无法停下来。
屎壳郎上马路自充中吉普,蹩脚的商人多数都是装的。特点是沉浸在钱眼里,不会算账,也不懂经营,唯一的一点自信,来自少年好读书的积累。
不再读书后感觉面目渐渐浑浊了,少年时的清新和脱俗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不喜欢自己那几年的样子,一句话:恶俗。
曾几何时?我们是带着人生的理想出发的。
......
出来久了忘记了回去的路?我们天性中的那个最爱,不得已被冷藏在深深的角落,被蒙尘,被遗忘。午夜梦回,泪湿沾巾,我的人生难道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吗?为了养家,为了现实,我们必须低头,告别热爱的文学梦。
是的,一度我以为如此。但是后来我又发现,心中的梦想,从来不曾离开,你来或不来,她就在那里。她已经植入到潜意识里,在那里积累,沉淀,持续发酵,等待着有朝一日,像火山一样爆发。
回顾我的职场生涯,关键时刻帮助最大的顾客竟然都是清一色的文学爱好者。记得一位主任,谈起路遥的人生,感想深刻而独到,令我们几个晚辈,敬意顿生。
和我一样,他们都曾经揣着一个文学梦,各种原因使然,他们进入了不同的行业。但是交谈深了,我们在人群中很快发现了彼此,带着惺惺相惜,带着似曾相识燕归来的亲切,我们最后都成了朋友。
02
盼望着,盼望着。终于,在去年初夏,毅然决然地卖掉了公司,金盆洗手,清理大脑,刷洗眼神,渴望新生。
朋友弱弱地问,为什么不留下一点股份?可以有涓涓细流慢慢到来。我回答,留了股份,就无法真正退出,什么时候是个头呢?生命苦短,是时候按照自己的心愿好好活一回了。
打扫干净心灵的原野,开始了读书的计划。
张爱玲,苏童,严歌苓,安妮宝贝,史铁生,朱天心这些对我具有深远影响的作家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最爱张爱玲,她总是能够在不经意之间挑破人生的面具,抓出里面的浓疮,亮给众人,好似刮骨疗法运用纯熟的医生。
史铁生“我的地坛”把生命的大美和震撼端到我们面前,地坛的古树和他丰富的内心交相呼应,把一个作家内心的激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苏童的“一九三四年的逃亡”把南方水灾后的社会变为一幅幅画卷,细细展现,人性和现实被赤裸裸的剥离,震撼心灵。
忘记一切生活琐事是多么幸福的时光!沉浸在精神世界里,享受生命给于的每一个时辰。观察四季的变换,婴儿的出生,蚂蚁的迁徙。国家公园的日出和日落,旅途中认识的神秘夫妇。
03
一切的一切,令我目不暇接,想写的题目源源不断地潮水般涌来,想学的东西太多太多,等待着我去一一完成。我的思维竟然更加活跃,我这口枯井突然就有新鲜的泉水开始汩汩流淌。我第一次感觉,我如此年轻,活着多么美好,这么多年积累和沉淀的故事已经使我拥有了一座私人图书馆。
眼看着纷乱的思绪开始堵车了。
于是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在林子里放空自己,放慢脚步,每一口呼吸都是甜的,每棵树都充满着喜悦。
然后回来,坐在桌前,一杯清茶,摆好电脑,开始了写作。
朋友们都感觉到我的深聚简出,好奇的询问,写作不挣钱又辛苦,你这是为了什么啊?
是啊,我为了什么呢?
为了心底的那个喜欢。
为了给灵魂一个交代。
为了我们来世一场,留下一点痕迹。
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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