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最远的地方该是云南。
那时候年少,偏执的相信“有些事情如果当时不去做会后悔一辈子”的鸡汤,跋山涉水去参加一场很重要的婚礼。那时候的我偏执而又叛逆,对那些平和深沉的文字嗤之以鼻,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些冷冽而又边缘的故事,凑巧,安妮就这样走进我的生活,让十七八岁的我固执的以为冷冽才是对这个社会最好的应答,叛逆才是用来生活的最好方式。
所以,怀着崇拜与感激,看《蔷薇岛屿》,看《告别薇安》,看《彼岸花》,看那时候安妮几乎所有的文字。现在想来,呵,那时候的自己真的中毒不浅,差点无药可医。
参加婚礼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新娘子送我的答谢礼我倒是一直珍藏,一本《眠空》。那时候安妮还没改名,但文字的风格已和五年前相差甚远,我只是随便翻了翻,便再无兴致读下去。那时候多年轻,愤世嫉俗才合胃口,怀才不遇才有共鸣,这样平和沉静的书,怎么可能我能看完。
人都会慢慢长大,思想也会慢慢改变,当年你自以为是的冷冽和叛逆,现在看来,更像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只是身边的大人们包容你,才一次又一次的满足着你内心的欲望。走出校园以后,开始为了生活奔波,连看书的时间都少了,量都无法保证,更别提看书的质了,所以当年深爱的安妮早已不知被丢在了何处。
后来在书店闲逛,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文字很平淡,用词也不花哨,但我居然就那么看进去了,想知道作者是谁,于是合上书看封面。庆山,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名字,而那本书,叫《得未曾有》。
人生啊,就是这么凑巧。十七八岁偏执叛逆时,我遇见了那个写冷冽而颓废的故事的安妮宝贝,多年后当我开始渐渐明白生活其实更多的是为了房租和吃饭日以继夜时,又遇见了写着平和沉静的文字,过着恬淡闲散生活的庆山。这是不是命运,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的是,这一次我好像又喜欢上她了。
《月童度河》,安妮改名庆山之后的首部散文集,在这本书里,她不再是那个眼中只有自己、穿棉布裙子和布鞋走过青石板路还要忧郁悲伤的眼泪都会掉下来的安妮宝贝了,也不再是那个浑身长满尖刺冷冽颓废到极点的女人了,她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变成了一个浑身沾满了尘世味道的女人,有了孩子知道母爱的女人,失去了亲人懂得丧亲之痛的女人。
我们常说时间是一把杀猪刀,是的,这把刀一刀一刀刮掉了安妮宝贝身上的尖刺,让她从自己搭就的空中楼阁里一步步走回了人间。于是,她温和了,清澈了,真正懂了,蜕变成了素净质朴的庆山。
生活从来都不能假手于人,你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全都取决于你自己。长大后的现在的我,很羡慕这样的庆山,但我知道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或许看到这里的你和我一样。
但是,我们都不愿将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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