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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题都不会做，上课听讲了吗？
—最基础的，需要我说多少遍！
耳朵嗡嗡响。
桌子上有张纸，白色的纸上印着一道三角形的几何证明题。一只拿着笔的手，在图形上用力地涂抹。
—找角，找线段，记住没有，记住没有！
红色把三角形涂满了，异常醒目，突然，它动起来了，直直地奔着脸……
“啊”！赵恬喊了一声，睁开眼睛，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脸，眼睛、鼻子、嘴巴都不痛，只不过满脸汗涔涔，身上也是黏哒哒的，不舒服极了。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剧烈地跳动让手跟着一起一伏。
她又做梦了，又在上数学课，难道换一个科目都不行？
仅拉着一层纱帘的窗户透着微弱的亮色，卧室里的摆设，看起来朦朦胧胧的。一个幽闭的空间，让人窒息的安静。赵恬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又急又重。
她不再害怕，不会哭泣，更不可能打求助电话了。平复了一会，她坐起来。今天8号，冷静期昨天已满三十天。另一个当事人，她的老公陈曦周末才能回来。所以，下周一，12号的工作日，他们才能去办理手续。她在这个家的时间，还有四天。
开心，不可能；失落，也没有，更多的是淡然。这样想着，她站起来，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看见东方发白了。
当初换房子的时候，她和陈曦说，她理想的房子，卧室里有一个朝向东的窗户，早上睁开眼睛可以看见日出；餐厅或者客厅有一个朝向西的窗户，家人有机会可以一起看日落。
陈曦觉得她纯粹是在想象，可是仍旧陪着她转遍了整个城市的售楼中心，结果让人欣喜。虽然这个楼盘是新开的，离市区稍远，生活不便利，但是一梯一户的户型，简直是为赵恬量身定制的。
接下来，装修公司的设计图纸出了一张又一张，设计师都换了两个，才达到赵恬的满意。她参与了装修过程，亲眼见着房子一点点地变成了她想要的样子。
这个时候，东方变成了金色，太阳像一个睡饱了的孩子，三两下就跳了出来，展开了它的笑颜。仲夏，清早的阳光也带着温度，只一会儿，她觉得胳膊上的汗水褪去，摸一下，干巴巴的，有点儿发涩。
房间里彻底亮起来，家具上发着光。赵恬索性坐在飘窗边的软塌上，享受早晨的日光浴。她微微眯着眼睛，暖意迅速传遍了全身。想起来瑜伽老师的话，冥想可以给人精神力量。她回忆着老师的口令，但是又一次失败了，她的意念集中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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