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四人友谊之章(虚构时间、地点、事件,请勿当真。)
2034年7月28日 圣德城
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出租屋里,我正在整理着我近期的文稿。这可能也是我最后一次整理了……由于我在这个行业实在是走不出前景,总得另想些办法了。
我把所有的文稿都装在了一个箱子里,打算之后走到哪带到哪。看着那所谓的奋斗成果,我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我身后走来一个人,她看了看那个被装满的箱子。很是无奈:“你还真打算把这些东西全带上?”
我叹口气道:“晗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我总不能把这些都丢在出租屋里吧?那顶多是被当废纸卖了。”
奕晗:“得了吧,你写的那个字。恐怕连废纸的价都卖不出去。”
我很无语,但也没法反驳。我的字迹确实向来比较潦草,我确实得承认这回事儿。
我们这边正说着这事儿,却被从外边传来的呼喊声打断了。
“哎呦,我的妈呀!收租的来了,有啥能吃的全给摆上。”
我:“哎,不是,怎么又来?我说辉哥,你就不能让她再宽限几天儿吗?”
奥辉:“你本事大,你去说呀?咱房租从月初欠到月底,还能拦住?!”
此时厨房里传出另一个声音:“啊,咱们几个的收入连房租都付不起了?!”
我又叹口气道:“子萌啊,咱就没几回是按时交过的。上月那个老登玩意儿还涨价,早该料到这回事儿了。”
奕晗:“那也没办法,大家手头上有多少?先垫上吧。剩下的事我去说说。”
四个人正商讨着怎么办,就听见大门处传来一阵炮轰般的声音。本就腐朽不堪的木门已经摇摇欲坠,连带着门框一起上下摇摆。
我忙装出一副笑脸,上前给那位包租婆开门。
我:“呵呀!什么风把你这老登……啊呸!把你老吹来了呀?进来坐坐?喝点茶?”
包租婆大步跨向门内,400多斤的体重造就的磅大体型差点让她把门框给挤垮。她目中无人地径直走向沙发,一屁股就给坐塌了。
我此时就如同济公一般哭笑不得。笑当然是在笑她的囧态,哭是在哭出租屋里唯一一个历史没超过十年的物件被毁掉了。
那老登似乎是想站起身来,但那体积过大所造就的庞大体重让她根本起不来。于是干脆坐在“废墟”里和我们讲话。
包租婆:“你们四个,别怪我没告诉你们!你们这房租可是从月初欠到月末的。要是再交不出来,就把你们扫地出门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奕晗连忙恭恭敬敬的说道:“哎,姐姐。话不要说的那么绝嘛,是吧?这月房租一共7000,我们手头上目前凑出了5800……多一点。剩下的我们再想办法。”
包租婆:“那还行吧,看在你们住的时间比较长的份上,这个月就算过去了。但下个月必须按时交啊。”
那个肉蛋,又从门里挤出去了。这回门框可没有给我们面子,直接就塌了下去。
我:“妈的……为了凑那5800,哥几个把裤衩子都翻遍了。再过三四天,你让再交一次。这是要让哥几个去喝西北风呀!”
奥辉:“得了吧,你也别嚷了。要我说,还是赶快去市场上找个修门框的吧。要不然西北风先不说,今晚上咱就得先喝东北风了。”
我:“行吧,那我去找个人吧。”
换了衣服,我便出去了。
圣德城的景色其实并不算坏,曾经有个传说是「朝至此,夕死足矣。」对,它确实很美。但那又能怎么样呢?它能解决我们的生存问题吗?所以那个传说,大抵只是有钱人的说法罢了。因为如果晚上会死的话,我宁愿早上不来这里。
市场上有不少廉价的劳力,正如我初中会考时在地理试卷上所写下的。当时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了,觉得那只是1/60的简单送分题罢了。而时至今日,我才察觉到那是1000%的难题。因为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成为那其中的一员。
路过一个公示栏的时候,我也留意了一下招聘信息。那本来也没什么的,但其中有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让我不得不注意。
大致就是,五个城市交界处有一片将近1万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招收护林员。月薪11000,管吃管住。但是由于那片森林开发程度过低,存在不下于20多种凶猛野兽。没什么人敢去,才开这么高的工资。但最重要的是:允许团体或结伴应聘。
它确实引起了我的注意,也可以说是我对它很有兴趣。于是我把传单撕了下来带回了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后发现其余三人都垂头丧气的。这令我很是疑惑。
我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奥辉:“包租婆说下个月还要涨价,还勒令我们赶明天晚上把门修好。”
我:“这……我真是服了。”
剩下的两人都沉默不说话。
在那一刻我似乎下定了那份决心,于是把传单往桌上一扔,说道:“兄弟们与其在这里喘窝囊气儿,不如我们就去那里拼一把。”
奕晗:“月薪1万多!这可比普通护林员的工资高多了!而且管吃管住。那也就相当于这些钱全都是我们自己的!”
子萌:“可是这上面说有猛兽出没……万一撞上怎么办?”
辉哥:“你个乌鸦嘴,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我看情况:一个人中意,一个人几乎默许,一个人犹豫。没有人反对。
我:“我看没有人反对这个提议。那我们就一起去吧!总比在这里遭人冷眼强多了。到了那里,工作一段时间我们也能攒下一笔资金。也能为之后做打算。在这里的话只能是当月光族而已。”
最终大家在权衡之下,都同意了前往应聘护理员的提议。所以我们没修那个门框,而是连夜收拾行李,在第二天早上趁包租婆还没睡醒时偷偷溜出去了。这算是抗争的开端吧。
在车站时,我们正在考虑如何应聘。
我:“我们等会儿和那个主管好好谈一谈。总归是有机会的。”
奥哥:“没得谈——咱有百分之百的机会。20多种野生猛兽,除了咱也没人敢去了。”
事实和辉哥猜测的一样:偌大的招聘处没有一个人。
当我们过去的时候,主管正躺在长椅上睡觉。还是我们把她叫醒的。
“诶,你们是来应聘的吗?”
我:“是的,我们四个都是。”
马瑞:“哎呀,好几天都没招到人。这下子总算是有人了,看这两位小兄弟身强力壮的,一看就能干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马瑞。这片野生森林的主管。直接叫我老马就可以了。我这就给你们办理护林员手续。办理完后就可以进去报道了。”
事情格外的顺利,马瑞用不到两小时的时间办理完了四张证件。让我们拿着证件进去找纳德。
深入森林大概100多米,我们看见有一间小屋子。敲了敲门,一个面色黝黑的家伙给我们开了门。
“你们四个,干什么的?”
我:“你是纳德,是吧?我们是新招的护林员。来这里报道的,主管让我们来找你。”
他没有第一时间相信我们,而是和总部进行了沟通……
纳德:“我已经核查过了,情况属实。把这两个箱子抬上,这是你们这个月的物资。”
我们拎上了那两个箱子,跟随着纳德向森林深处走去。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到达了森林中心位置——瞭望塔。
纳德为我们解释各种设施的用法:“发电机的话只需要扭一下就可以了,油不够了就去仓库拿……要烧火炉的话,仓库里也有木头……厕所可以去森林里上,这里也有移动厕所……吃东西的话可以用微波炉,塔里也都配着炉灶,也可以自己做饭……”总是就是那样一大堆话,说的毫不结巴,非常熟练。说完就走了。
于是我们四人登上了塔。这座塔混用了钢材和木头,结实的程度可以保障。由于有人定期清理的原因并不脏,所以我们也没有多做收拾。
奥辉:“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分一下楼层,怎么样?”
子萌:“我住顶楼吧,顶楼视野开阔。”
奕晗:“那我住三楼。”
我:“男女还是交叉一下吧,我觉得能好照应一些。”
最终情况就是:奥辉1层,奕晗2层,昭烈3层,子萌4层。
当我进入房间时也觉得有点震惊:这比出租屋里我的房间大了三倍不止。而且火炉食物什么的,供应都很充足。甚至还配了一部电脑和小小的电视。就连床也散发着一股杉木的清香味。和之前的那个破出租屋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我随便整顿了一下,并躺在那床上睡着了。并且做了个还不错的梦。
次日清晨,我呼吸的第一口空气里带着树木的清香味,并非是出租屋里的潮湿的味道,竟然一时间让我有点不习惯。
大概是5点左右吧,我懒得看闹钟。而是打开小木门,趴在栏杆上。呼吸着无比新鲜的空气,享受那迷人的气味并乐在其中。那是一种几乎不带任何杂质的,让人神清气爽的味道。就算是为了治疗高原反应而制的罐装氧气,也不及这份「来自大自然的赠礼」。
突然,东方的第一抹红色,爬上了彼方的地平线。那条长长的线从中间开始向两边延伸,慢慢的把一方天幕染成红色。
我突然想到了,这是我之前在出租屋里从没有看到过的景象。那是我……我们……
对呀,我们!是我们呐!
我赶忙把剩余三人喊醒,邀请他们来看这奇妙的景象。或许是在吐槽声中,亦或许是在哈欠声中,我们四人看见:绕着金边的太阳,从彼方的地平线上慢慢爬了起来。黑夜慢慢被染成红色——属于今天的太阳升起了,伴随着我们的希望。
我拿起相机,记录下了这个画面;而相机自带的编年钟,正好记录下了这个时刻。不是吗?活在此地,活在当下。此时此刻,纵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不过一句……
“真美………………”
奥辉:“嗯,这样的话。起这么早也值了。”
虽然现在是6点左右,但我们四个都困意全无。于是在简单的洗漱之后,我们开始研究早餐的做法。
我:“纳德说过,那两个箱子里有生活物资。我们打开看看吧。”
我正准备开箱子,辉哥立马把我推到一边。
我:“怎么了?不让我开?”
奥辉:“你那个手气……恐怕只能开出方便面吧。还是让我这个欧皇给大家开吧。”
我:“好,好好,我倒要看你能看出些什么。”
辉哥打开了箱子,他的神情似乎有些迷离。
我:“看你这表情……怎么?还是方便面吗?”
辉哥把一袋东西拿了出来。包装袋上面清一色的全都是英语。
奥辉:“妈的,欺负我不懂洋文……”
奕晗和子萌把那一袋东西抢了过去,她们两个英语学的比较好。
子萌:“我的妈呀!这是英国进囗的千层面。就这一小袋,都得三四十美金呢!”
我:“三四十美金……啊!这一袋两百多块钱?!可这玩意儿还有一箱呢!”
于是我转头又对辉哥说:“手气真好,我芙宁娜(服您啦)!”
辉哥:“让洋文离我远点,我看那玩意儿犯恶心。”
另一个箱子里就是一些普通的食材之类了。
于是这顿早饭很丰盛,毕竟我们还是头一次吃到进口食物。
我:“这还真是进口的呀,这味道可比超市里卖的好多了。”
奕晗:“而且那个是两周之前产的,恐怕才刚送到。就被咱几个分了。”
奥辉:“好家伙,当个护林员简直是神仙待遇。以前这一顿早饭,哥几个可是想都不敢想。”
子萌:“对呀,以前都是油条豆浆,草草了事儿的。”
在四人的闲聊中,我们吃完了早饭并收拾了餐具。
我:“吃饱喝足,也该干正事儿了!我们进林子里做取样调查吧。”
辉哥一听取样调查这四个字儿,眼睛差点冒出金光。
奥辉:“那不得快点走!这地方可是原始森林,开发程度低。肯定有很多没被发现的东西,要是咱找到几个,给生物学填个空,这辈子就不愁没钱了。”
奕晗:“哎,你两个得了。没看培训指南吗?这森林里有20多种猛兽,光是熊就有三种,晚点出去说不定还有狼呢。”
子萌:“那还是别出去了吧,太危险了。”
我:“那就把枪还有防熊喷雾带上呗,咱当护林员又不是来吃干饭的。”
奥辉:“就是,胆大一点嘛……啥玩意儿?枪!你哪来的枪?!”
我:“早上起来手机掉床底了,翻手机的时候翻出来把霞弹枪,下面还有七八盒子弹。”
我把那把枪拿了出来,其余两人吓得推开好几步:
子萌:“哎,枪口别对人啊,小心走火!”
辉哥却猛一下扑了上来,仔细端详那把枪:“S686,好家伙,这是把喷子呀。有这玩意还怕啥呀?赶紧走吧。”
奕晗:“果然是危险地带,连枪都配上了。”
于是我们四个人把该带的装备都带上,进入了森林里。
森林里的树木都是品种都很优良,如果砍下来的话,那都是上好的木材。有很多种我们之前没见过的植物,这很大程度上引起了辉哥的注意。
奥辉:“真是个美妙的地方,把它们全都放进收纳瓶里吧。”
我们四个都在采集自己认为奇异的植物。
我:“这里的树长得都很好呀,要是砍下来的话肯定能卖不少钱吧。”
奥辉:“那你还当个屁的护林员。而且你也砍不下来的——这一片是铁桦林,这种树比钢铁还硬一倍多,子弹都打不透。除非你的电锯是金刚石做的,否则绝对会报废的。”
我:“那好吧……如果样本收集的差不多了的话,那就赶紧去测一下风速风向还有空气湿度之类的吧。报告里要写的。”
奕晗:“报告?听起来就挺麻烦的。谁写呀?”
我:“我来吧,也就我会干这个……或者说我也就会干这个。”
我们向森林深处继续走去,生的尽头是一个类似于山洞的地方。洞口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我:“这山洞,看起来挺奇特的。不知道里面会有些什么?进去看看?”
子萌:“进去?那还是别了吧。万一是狗熊老家,那可就危险了。”
奥辉:“那不更好了吗?抓几个熊仔卖到马戏团去。可值不少钱呢!”
奕晗:“你们两个什么人呐……干护林员的,一个要砍树,一个要抓熊。就不能干点正经事儿吗?”
我和辉哥看着彼此笑了笑,便走到了山洞里。从这头可以看见光,但非常远。大概600m左右,走这个山洞应该能出去外面。
走出山洞后我们爬到了山顶,把风向,风速以及空气湿度,温度之类的全都测了一遍。此时也中午了,我们便往回赶。
我:“走了这么半晌,也没见动物呀。这地方真的有猛兽?”
奥辉:“怎么听起来你还有点期待的意思?没有不是更好吗?”
我:“倒也不是,只是感觉有点死气沉沉的。”
正说着脚底突然窜过去了两条白兔,向小路的前方跑去。
可能是因为好不容易看见活物,我竟不自禁的开口吟诗:“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
砰,只听一声枪响。其中一只白兔倒在了血泊里。
我:“我去!辉哥!它俩跑的好好的,你开什么枪呀?”
(辉哥之前考过猎人证)
奥辉:“别搁那说你那个B鸟语了。公的母的,给一枪煮了吃了就知道了。公兔肉带劲儿,母兔肉鲜嫩。”
一听这话,我顿时满脸都是黑线。这个行为也当然受到了其余两人的强烈谴责。这只可怜的兔子最终也没有落到辉哥嘴中,被我们挖了个小土坑埋掉了。
回到塔里,我们四人各自准备着吃了午饭。接着就到了我的工作时间。
我:“天气晴……风向西北……风速……空气湿度……温度……污染指数……Ok呀,完成了。”
我看着整齐划一的电子文档,宛如刚写成一篇小说之后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我:“好嘞,发给上头。”
把报告传给主管之后,我出去找他们三个。
找到他们三个时,辉哥正在喝咖啡。
辉哥:“你们两个看什么呀?喝呀!这味儿可好了。闻到了吗?这是卡布奇诺的香味。”
奕晗:“得了吧,超市里10块钱一袋的卡布奇诺咖啡粉。装装就差不多了,我们可不接受。”
子萌:“就是!这味道这么苦,我可喝不下去。”
见这情况我拿出了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前两年爷爷送我的龙井茶叶。
我:“喝不下去咖啡的话,就和我一块儿来喝点茶吧,上好的龙井。”
说吧,我便以娴熟的手法(早年间从爷爷那里学的)沏出了三杯龙井茶。端起茶杯小酌一口,清香四溢,回味无穷。
我:“好像爷爷泡的茶,是当年的老味道呢。”
奕晗:“的确,比那杯廉价的卡布奇诺强多了。”
子萌:“哇,兵哥!你的龙井竟然是真货!我平时还一直以为是假的呢。想不到味道这么好啊!”
我:“那是当然,我爷爷家那边可是种茶叶的,我小时候就被教了很多茶道知识。我爷爷送的茶叶当然也是真货了。”
辉哥略显尴尬,但还是发自内心地说:“我不太喜欢喝茶,但如果咖啡确实没有茶叶那么有历史。茶叶很好,只是我欣赏不来。”
我:“没事儿,茶味有很多种的。有空挨个试试,你能找到你喜欢的。”
奥辉:“那就有劳了。”
就这三个人喝茶,一个人喝咖啡。伴随着夕阳逐渐下沉的脚步,杯中的茶水和咖啡也在接近减少。但我们之间的友谊,是从来不会减少的。也许它曾经动摇过吧,但每一回动摇过后都会变得更加牢固。我们四个十三四岁的时候就相遇,直至今年20岁也尚未分别过。我们的青春有着彼此的身影,我相信未来也会有的。
也许正如当年恩里克普奇所说:人与人之间的引力,造就人与人之间的相遇。而引力是不可动摇的,所以该遇到的总是会遇到的。
远处的天山隐没了夕阳的脚步,遮开了晚霞的光芒。随着那消逝的光芒,我们的话语从当下回到过去。聊了很多许久之前发生过的,却仿若只发生在昨天的故事。也许再过20年,我回望过去。会后悔当年的荒唐、冲动,但我从不后悔与眼前的三人相遇。
如同相邻的行星一样吸引着;又如同异极的磁铁一样排斥着。 ——久保带人
但好巧不巧,一通来电打断了我们的思绪。
纳德:“喂,昭烈!”
我:“嗯,纳德?有什么事儿?”
纳德:“有个事你们得看一下——西南方森林里冒烟了。”
辉哥:“嗯,着火了?那得快点叫消防员呀!”
纳德:“不是,那里只有一点点烟,不是森林局部性起火。应该是有游客想要在森林里过夜,但这片森林太危险了,不能让游客过夜。你们得去提醒他一下,实在不行让他在瞭望塔里过夜。明天我们会叫人把他送回去。”
我:“嗯,好吧。那确实挺危险的,我们马上就去。”
子萌:“天快黑了,我们快去快回。”
辉哥:“防熊喷雾和猎枪,都得带上。”
奕晗:“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就是我们四人结伴,前去执行我们的首次紧急任务。
只是从现在的角度来说,这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当路走到一半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白天看可能没什么,但这片森林晚上还是挺渗人的。”
子萌:“实不相瞒,我……有点害怕呀。”
奕晗走到了队伍的最后一个位置,并握住子萌的手:“放心,我在呢。”
大概二十分钟的步程过后,我们到达了刚才的坐标。四下环顾之后似乎并没有游客的痕迹。
我:“这个地方……有人烧过火吗?”
奥辉:“烧木头的味道确实是有点,但这个地方风一直在吹,不太明显而已。”(辉哥以前是搞化学的,对燃烧的味道比较熟悉)
突然,我看见地上有一点东西:“这是,炭灰吗?这个温度的话……应该才刚烧完不久吧。”
奕晗:“应该是炭灰错不了的,一定有人刚在这儿烧过火。可为什么一点扎营的痕迹都没有呢?”
正当我们思索时,突然听见后方辉哥的一阵臭骂声。
奥辉:“你们这三个#%*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里净浪费人时间……”
我有三分生气,但更多的是在一秒钟内升起的警觉。辉哥从来不骂人的,这么反常恐怕是有情况。
果然,当我们回头的时候,辉哥一只手拿着手电筒,一只手在打手势。眼神飘向了后方。手语的意思是:后面有人,说不了话。
于是我们赶紧钻进了另一条小路,往回塔的方向走。为防万一我们都用了手语。(我们平时经常大半夜聊天,为了防止吵到别人,就学了一些简单的手语)
我:“怎么回事?哪里有人?!”
辉哥:“刚才你们看炭灰的时候,我听到了树枝咔嚓断开的声音。虽然非常小,但我还是听到了。然后从手电筒的反光镜上,我看到有一个人影走到了后边的树林里。”
子萌:“会是游客吗?”
我:“如果他是迷路的游客,见到护林员肯定会求助的。向反方向跑,八成是想避开咱们。”
奕晗:“这片森林猛兽很多……这种情况下敢在这里过夜的,八成是偷猎的。”
我:“那就在报告里把这个情况加上,让上头派人解决吧。现在时间也10点左右了,我们还是快点赶回去吧。时间晚了,要是有狼就麻烦了。”
于是我们四个人往塔里赶,并没有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只是,我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风平浪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每天都按时写着工作报告,马瑞时不时的对我的报告进行一些评价。基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赞扬,说我们工作的如何努力。
但实际上我们四个基本上过起了退休生活,每天喝点咖啡,喝点茶,下去转悠几圈,一天的工作大概就完了。
这不太阳又要下山了,我们乘着凉风在夕阳下喝茶。(或者咖啡)
辉哥:“实际上咱干这活约等于没干活——咱一整天啥累活都没干,抬木头还是为了给咱烧火。要是哪天不给咱发工资,其实都情有可原。”
奕晗:“怎么感觉你这话说的太对,但又没法反驳。”
正聊着,只听手机传来一声响声,是工资到账了。
我打开手机一看,冷不丁吓了一跳:“啊?11000?!他还真发钱呐?!”
子萌:“嗯……为什么我也收到了?”
辉哥:“什么玩意儿?四个人一人一万多?!”
奕晗:“这……我怕是没睡醒,这梦挺长的哈。”
我:“古有画饼充饥,今有天上掉饼。”
辉哥:“你能不能说人话?你是想和那天那只兔子一个下场?”
我:“以前有人画大饼,现在有人直接把饼摔我脸上让我吃……其实挺香的还。”
辉哥:“账上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这不得好好消费一番?”
子萌:“可是塔里吃的一周一送,咱也没办法贸然出去呀?”
奕晗:“这怎么还有钱没处花了?这种痛苦以前从未感受过呀。”
我:“这大概就是你有一座金山,但是所有东西都免费时的那种感觉吧……不管了,喝茶,喝茶。”
茶话会结束之后,大家都各自整顿。而我则拿出摄像机,拍摄周围的风景。突然一阵心血来潮,偷拍下了其余三人的动作,并决定打印出来好好嘲笑。
说起来,来到了这座瞭望塔之后,我的心中就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平静。如何去形容呢?似乎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硬要去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和之前奔波的生活,本质上有很大不同吧。
这就不得不提起一些老生常谈了。你们都知道我是一个业余作家,平时胡乱写写文章,发表然后赚一点稿费。其实我本来热度还不错的,一个月稿费四五千,也够我自己撑着。直到有一次我新开了一个名叫《驱动》的小说,主要讲的是末日下一个世界联合组织的故事。结果被当时的一个大作家给窃稿了,让我非常生气。更要命的是,如果我自己去发恐怕没什么热度。但那位所谓的大作家去发,几个月就发售了百万本单行册。而抄袭我的那部分完了后,那个作家就开始了胡乱改写,没逃过烂尾的结局。
我去理论,但对方却告知我,他有世界上最优秀的律师。花个几百万对付我没有问题,并非常“贴心”的提醒我我兜里几万块钱都没有,没必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最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他确实让我意识到了所谓大作家的成名手段,以及名人效应——当然,是极其负面的那一类了。
我也曾试过在他结局后把我的原稿发出,但却被判了个胡乱二改的罪名,被平台封号了。之后由于这个问题,我无论怎么换号都会直接被限流,根本没办法正常得到收益。所以才有开头转行的那部分情节。直至前一段时间想起来,血压都会升高好几十度。但到了瞭望塔之后,想起来也感觉没有什么了。
我相信其他三个人也有同样的感觉吧。这并不是推测,而是相信。
辉哥在大学时是以化学系的,他从初中开始就在研究一个实验。专有名词我也不太懂,总之是生物化学领域的一个足以开辟新时代的实验。关于这点,我是从他的描述里听出来的。他也有相信自己能成为这方面的专家。因而在条件十分有限的情况下,倾注了自己的十年时光来努力。
终于,在大学时,因为老师的帮助,他得以逐渐团队和使用实验室。将实验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他花费十年时光终于得到了成果。
但是怎么说呢?造化弄人。一个省委书记为了给他儿子“增加阅历”。就在实验人员名单里把创始人的名字改成了他儿子,把奥辉的名字给划掉了。并且串通了导师和实验组成员,把证人全部都收买了。这么一来,他花费十年时光所得来的成果,就成了别人的嫁衣。他当然也试过去理论,但对面毕竟是省委,有编制。他哪里斗得过“人家”?(披着衣冠的禽兽罢了,和人是一点都不相干,可恰恰是这种禽兽才活的最好呢……这世道简直就是搞笑啊)
那个省委的儿子现在也成了生物化学方面的“砖家”,整日不懂装懂地胡说八道。却还是被许多记者和不知情者所敬仰。辉哥看了他的新闻发布会后,很反常的用文艺范对其评价:满口胡言的疯狗而已,何必为了这种人而伤心呢?他能光鲜得了这一时,能光鲜的了一辈子吗?但愿过20年后不会落到我的手上。真正令人叹息而可恨的是那些不知情者还有盲目跟风的敬仰者,那才是让正义心如刀绞之徒。背叛者?正义之外,人之外的狗屎罢了,何须管他呢?
但辉哥的魅力也就体现在了这件事的结尾。当那个省委丢给辉哥5万块钱,想把这件事了结时,辉哥直接一脚把钱箱子踢了回去,砸了那个书记一脸的血。就因为这事儿他还蹲了几天牢。虽然这家伙现在时常说着:如果有人把100块钱踩了一脚之后送给他,他仍然会十分感谢那个人。但我向来是不信这句话的。一个人高尚的品格和高贵的灵魂,往往在最艰难的时刻才会得以体现。这是我所深知的道理。
至于剩下的奕晗和子萌,她们两个先前的处境还要复杂一些。毕业之后她们是一起找工作的,毕竟这样好照应一些。
但是由于各方面原因,这两个女孩在工作上遭受各方面的阻力:由于人脉问题,两人在各项事宜上皆占下风;由于子萌的性格相较软弱,成为了许多人利用或者嘲笑的对象;而奕晗强硬的性格则造成了她时常被95%以上的人排挤。在这样各方面的阻力下,她们两个辞职。一个成为四处打零工的打工人,一个成为四人团体的炊事员。
似乎和我们的相比,她们所遭受的情况看起来没有那么严重。可这在我看来,恰恰残酷无情的揭露了职场的黑暗以及人情的冷漠。总而言之,这不是我们应该看到的。(可别笑,我大学主修文学,兼修的是法学和政治学)
既然四个人,在之前的生活中都面对过人心的暗流还有世道的打击。那也就不能理解我们为什么来到瞭望塔后会觉得心平气和了。
挥手,又是一阵微风吹过了。那阵风吹过我们的脸颊,是轻柔地拂过。可那时的风呢,如同刀片一般,要把我们的脸皮硬生生地割下。那群带着脸皮的人总是面带微笑地歇斯底里,然后不断的割下别人的脸皮啊。
你听,千里外的狼群又开始鸣叫了。但他们又何时伤害过你呢?此时听他们的鸣叫声,就像是乐音整齐的奏鸣曲一般,仔细听听还是别有风味的。可当流言蜚语来到你的耳边,要把你的耳膜震碎,要深究它们所谓的真相,然后把你的大脑捣成一滩烂泥。那些所谓真相的执行者,其实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真相啊。
你看,远处的树林枝杈交错,宛如无数鬼魅的手交叉着。可若是白天去看的话,那些苍老的文理正印证着岁月的痕迹。它们还是安静的在那里睡着,你也并列着他们走着。可当有人要伸出双手,戳瞎你的双眼,让你再也看不清何为真相时。那些手臂和地狱的白骨又有什么区别呢?其实本来没必要说害怕死后下地狱的,因为我们本就生活在地狱的第19层啊。
现在呢,且看一看,听一听,感受一下。微风、狼鸣、树木、他们比起外面的那群怪物,可是温柔了太多太多了。死在狗熊掌下和狼的嘴里,那顶多是肉体上的无端痛苦。若是死在那群怪物的无形之嘴下,那将是灵魂之上永生永世的折磨啊。所以我说,那些森林里的猛兽,比起世道上的嘴脸,还是差了太多了。
哎呀!突然一下子就想的太多了。还是回到当下吧。此时黄昏已经结束,夜幕已经降临了。而今天报告已经写完了,我应该去睡觉了呀。
夜晚10点多,我们互道晚安之后回到各自的楼层睡觉去了。本来我也以为那是个平凡的夜晚,直到一件突发事件的来临。
大概是凌晨一两点钟的事情吧。当时我还睡得迷糊呢。
是无线电发出的声音,森林里应该发生紧急情况了。
我迅速爬起来接起无线电,那头传来一个旅客的声音。
旅客:“谢天谢地接通了。你应该是瞭望塔的护林员,对吧?”
我:“对的,我是。你那边发生什么情况了吗?”
旅客:“说来其实挺惭愧的,我下午旅行时摔到坑里了。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现在找不到路回去。”
我:“这好办,你来瞭望塔这里。咱们两个将就着过一夜,明天我把你送回去。”
旅客:“如果真能那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你的位置呀。”
我:“没事儿,电脑上有地图。无线电已经定位了你的位置,我现在把我这边的坐标发给你,你往这边赶。”
旅客:“我手机上收到电子地图了,帮大忙了,谢谢。”
我:“没事儿,应尽的责任而已。你往这边赶吧,我在分叉路口那里等你。”
旅客:“哇,你还来接我?太感动了。回去之后我肯定得好好感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我给你送旌旗!”
我:“昭烈,旌旗就没必要了。要是喝酒的话可以随时找我。先挂了,我到路口等你。”
贝恩·达克:“我叫贝恩·达克,有事儿可以找我。那我挂了。”
挂了电话后,我迅速收拾,准备去接人。当我正要出门的时候,却收到了无线电。
贝恩:“哎,你这么快就到了呀?我还以为我走的挺快的,没想到你脚步还挺快。”
夏日的晚上本应该是炎热的,可这句平淡的话却让我背后冷汗直流。我们四个现在都在塔里,我确信当时没有人外出。那么贝恩遇见的人又是谁呢?
我没有多想,大喊一声:“快离开那个位置!我还没有出塔!那个人不是我!”
还没等到回应,就传来了无线电摔在地上的声音。我也瘫坐在地上,内心的恐惧感久久无法平复。
辉哥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人,他从一楼冲了上来。看见我那副样子,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上楼把其余两人叫过来,和我一起商讨。
我缓了大概十分钟才缓过神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们。
子萌:“不会吧?这太恐怖了吧?要不咱们还是报警吧?”
奥辉:“不行,那台无线电能够收到电子地图。说明那是一款最新式的无线电,那种无线电带着免提功能。说不定贝恩在一个人害怕的情况下开了免提,也就是说对面那家伙可能知道有护林员听着。要是贸然报警,昭烈的命恐怕是保不住的。”(这家伙平时都是叫我蛋子的,现在直呼大名。可见他对此事是非常谨慎的)
这么一说,他们三人也开始流冷汗。我和他们三个都是这个反应,心里更没底了。
我:“那到底该怎么办?要是贝恩死了怎么办?要是……”
我急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奕晗:“没事儿,你不用管。你只管保住自己的命。至少咱们四个不能减员。”这明显是害怕我因为旅客的事而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那天晚上四个人,是挤在我那个屋子里过夜的。他们三个担心我的精神状态,于是让我先睡觉,他们三个轮流站岗。
第二天早上我们在向上级的报告中,特殊备注了这件事情。请求上级联系警方将此事调查清楚。
然而,当晚更离奇的事情就发生了。
由于白天的休整,我的精神状态有所回转。所以说晚上还是有点睡不着觉,但至少不会打战了。
那天晚上还是1点左右,当我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我听见管道传来一阵咚咚声。
最开始我听不懂,但我觉得这是暗号。于是用摩斯密码的方式听了下,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
奥辉:“外面有人上塔了!现在在楼梯上!你们三个小心点!”
我又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忙也用摩斯密码向上下传话。当时我的内心几乎是在祈祷的:“拜托了,奕晗和子萌,你们两个千万不要睡的那么死,千万要听清楚我们说的。”
感谢上苍,2层和4层也开始传密码。
奕晗:“人现在在2楼。”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那种踩着钢铁的声音越来越大。虽然非常慢,非常细微,但没踩一下就让我的心跳加快一分。仿佛是死神踏着收割的钟声来了。
的那个脚步声没有停下,反而是接着往上走。
我:“完了他要找顶楼的事儿!”
辉哥:“枪我已经上子弹了,顶楼要是出事儿咱们直接跟他拼了。不能让子萌出事!”
子萌:“声音在我这儿,但是好像在往回走。它停了不到三秒。”
我:“脚步声又来了,但是在远离。应该是在往下走!”
奕晗:“错不了,我也听见了。正在二楼往下走。”
辉哥:“还在往下走,已经踩到地了,好像走远了。”
但我们还是没敢松懈,仍然用摩斯密码传话。直到早上6点左右我们才敢出门。
出来后只听见顶层子萌在喊我们:“你们过来看看!”
冲上顶楼后,那里放着一个山羊的头。
辉哥用手碰了碰切面,有血。
奥辉:“有血,有味道。应该是刚刚砍下来不久。后脖子上有张字条,看看说了些什么?”
我:“可忽勿视?这是……可以忽视,不可直视的意思吗?”
奕晗:“这……感觉好恐怖啊……”
鉴于此事的严重性,我们在报告里又提及了这件事情。 并且我们尝试询问纳德的意见。
纳德:“啊?怎么回事儿?但愿是有小孩儿在敲你们的门吧,恶作剧罢了,没必要管。”
我:“可是……”
纳德:“没什么好可是的,没必要知道,以后少问。”
然后他就挂了无线电。
那一天过后,我们四个在晚上睡觉时都无比警戒。时常挤在一个房间里睡觉,四个人轮流站岗。但那个家伙再也没有来过,这种情况维持了两个月左右。
有一天,我们正在睡觉。当时是我站岗的,突然收到了纳德的无线电:“昭烈吗?出去看看。”
半夜1点左右,突然说这么一句话确实挺莫名其妙的。但我鬼使神差之下还是出去了。
于是我看到了我此生最难忘的场景:大概离塔四五公里的位置,一群身着黑袍的人正在堆积柴火,旁边的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人。看着架势像是在进行什么邪教仪式。
我吓得说不出话,但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话,之前的所有事情都解释的通了。于是我连忙叫起了其余三人。
辉哥:“果然,我提前猜测过这种事情。这样的话,之前所有事都说得通了。”
奕晗:“现在怎么办?”
我:“我这个摄像机有远焦的,你们先收拾好东西。辉哥把枪拿上,等会儿我拍张照,咱们立马从风动岩那里跑。把这事儿给警察一说,然后申请法律保护。”
于是他们三个四散去收拾东西了,为了防万一,我拿上了一条登山绳和一块儿超级吸盘。
准备齐全之后,对面也开始烧人了。惨叫声就连我们在这里都能听到一点。我们靠在三楼的楼梯上,我调好焦之后按下了快门键。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群黑袍人仿佛受到什么讯息一般,迅速地向着搭的方向跑了过来。
我:“不会吧?怎么回事儿?”
辉哥一把抢过相机,找到了一个小东西:“妈的!触发式信号发送器!咱们被摆了一道!”
我恍然大悟,随后大喊一声:“跑!朝风动岩那里。”
我们四个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离开塔,往风动岩那里跑。
我:“那块地方离塔有四五公里,中间隔了两条河。那群家伙直接去塔的话,时间绝对够咱们跑出去。现在只能祈祷他们没有发现凤动岩了。”
感谢神灵的保佑,风动岩之前并没有人挡着。他们三个穿过了岩石,正想着跑。
我:“等一下!”
他们三个愣了一下,但知道我是有备而来的。
我把吸盘放在了风动岩上,然后用绳子绑住了。他们三个瞬间明白,帮我拉绳子。
巧妙的是,风动岩正好堵住了整个洞口,连一只兔子都钻不进来的那种。
我:“这下他们就算知道咱们从这儿跑了,也没法弄开这石头。好了,咱们快往镇上跑吧。”
之后呢,我们三个人跑到了镇上的警察局。将这个事情报了案,并且提供了那张照片作为证据。警方告诉我们那片森林时常发生失踪案件,于是迅速介入调查。据说那群家伙很快清理了现场,但疏忽之下,有一块软骨卡在了石缝里没有被处理掉。(软骨是测试DNA的最好介体)最终测试结果是,软骨的主人确实是贝恩·达克。听到这里,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主管方面对这件事深感歉意,于是赔偿了我们50万左右精神损失费。加上之前的工资,我们四人的账户上一共有了70万左右。我们四个凭着这笔资金开始创业,凭借着四人在不同领域的头脑与天赋,发展至今已经成为了价值过几十亿的大公司。
虽然这件事带来的机遇的确不错,但如果做梦梦见这件事的话,还是会让我们从梦中惊醒。这件事成为了我们四个心中的梦魇。
事后,辉哥曾经带着我们分析过。会集体举行那种恶劣的仪式,并且赶在瞭望塔的视野范围之下,证明这是一个行动熟练的大型邪教组织。相机快门上的触发式信号发送器,究竟是如何装上去的。为什么不在无线电上装,却在相机上。这是有人确定了我们要用相机来做什么事情,且这件事情对他们不利,极可能是收集证据的事,那就只可能是那群邪教干的。至于什么时候装上去的,自工作以来,相机我一直随身带着,只可能是在检查行李的时候装上了。所以这个时候幕后黑手已经非常明确了:马瑞。
至于纳德,思考之后,他也确实给过我们提示:没必要知道,实际上意思是不能知道。这证明他一定知道关于这个邪教的事情。而叫我出去看一看,则是想让我自己做抉择。决定要不要无视这件事,顺带一提,纳德目前已经失踪了,警方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他。
那片原始森林至今仍在招收护林员,不过自打这个事件为大众所知道之后。根本就没人敢去应聘了。我猜测入夜之后,那里大概率会成为非法活动的天堂。而没有护林员,应该是马瑞所希望看到的景象。
我们对此不能说心知肚明,但大概对事情的原委和全貌已经有了猜测。但我们可没办法赌上自己的命去揭露这回事儿的真相。没办法,谁知道一个大型邪教组织会干出怎样疯狂的事儿呢?而且现在我们都是有钱人,犯不着为了那点儿屁事儿赔了性命。死人就死人吧,反正只要死不到我们头上,那就没必要去管。
而马瑞可能是看到我们对事情的原委有所猜测,但守口如瓶。既然也没有找我们的麻烦,而是默默的干着她那邪恶的勾当。
我至今也忘不了,去她那里领取精神损失赔偿费的时候,那种心平气和,带着微笑,但又充满着杀意的表情。
这段时期我知道,这世上有五种人最可怕:一是面带微笑,歇斯底里的人;二是流言蜚语,自命清高的人;三是戳瞎双眼,掩埋真相的人;四是遁入黑夜,遁入人群的人。
至于五吗,就是像我们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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