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诊所里，已经不需要大夫了，因为所有病人都是同样的症状：咳嗽、发烧、胸闷等等。张老爷子、去病和绫静三个人从早到晚不停的给病人们抓药，相同的药材也已经越来越不够用了。这天傍晚时分，蔡家大儿媳一来到诊所就哇哇大哭道：“张大夫，求求你，快去我们家看看吧，老二刚走，又病倒了好几口人，呜呜呜......”去病起身就准备走，被爷爷叫住了，“我去吧。”爷爷边说边披上大衣。“爷爷，您的腿脚不方便，还是我去吧。”去病想劝住爷爷。 “没事，你看好诊所，这里病人多，你们年轻人手脚更麻利些。”爷爷说完，拄着拐杖，拖着一条没有知觉的左腿就随蔡家大媳妇出去了。张老爷子依次检查完蔡家老爹、大儿子、二儿媳、三儿媳及两个小孩后，捂着胸口颤巍巍地拖着左腿来到蔡府前厅，他感觉胸口痛、无法呼吸。蔡家老奶奶追出来，“张大夫，张大夫......”她只是反复抖动着那两片薄嘴唇子用乞求的声音叫着张大夫，说不出别的话来。张老爷子抬起头看着她那双企盼的干枯的老眼睛，嘴巴抖动了几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他终于用微弱到连自已都听不到的声音说了三个字：“对不起......”然后酿酿跄跄着逃离了蔡府。
张老爷子出蔡府时天已经黑下来了，他右手拄着拐杖，左手紧紧按着胸口一步步往前挪着，没走出多远就被什么东西拌倒了，他好不容易艰难地爬起来，准备继续往前走，又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于是借着依稀的月光往前探着身子看了看， 这一看不打紧，原来地上躺着一个人，是孙二爷。张老爷子原以为孙二爷是喝多了，这是一个爱喝酒的老头子，经常喝多了把地当铺、把天当盖。 于是他赶紧俯身去拉孙二爷起来，边拉边正想叫他一声，猛的，张老爷子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缓缓顺着自已的手看向孙二爷的那只手， 那只手，竟是冰凉的，他的心要跳到嗓子眼了，急忙把中指往下稍稍用力探了一下，竟然没有脉搏，人已经死了。张老爷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已，蔡家老二死了，蔡家好几口眼看着也要咽气了，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老天爷，你为何又要降天灾给我们，你这混蛋！”他一边哭着，一边伸出右手的食指对着天空。“这不是我降给你们的天灾，这是你们自已招来的人祸。”在昏倒前，他隐隐约约听到了这句似有似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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