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何为人类?
吾答:天地一蝼蚁。
天问:蝼蚁何用?
吾答:开天地,移山海,造日月,引风雷,斗转星移百万年。
——题记
世上多畏途,巉岩难攀援,百万年间,人类行走于天地,不过沧海一粟,却凭一点心火,击节而唱,且歌且行,踏峥嵘崔巍于脚下,其中“畏”字可作两解:
——畏己,而不畏天。
一则畏己。人当畏己,何为畏己?
畏己便是不可为,那是一条钢索,叠加了理性与道德的一条钢索,高高悬于天际,下方却是不可触碰的深渊。行于钢索之上,人类艰难维持平衡,一旦失足,便是万劫难复。科技推动着时代滚滚向前,日新月异一发不可收拾,但在一些事上,人类必须自控。作为科学家,奥本海默从不为制造原子弹而后悔,但生而为人,他却为原子弹的使用而终生难安,《薄伽梵歌》中的那句“现在我变成了死亡,世界的毁灭者”,又何尝不是他对科技改变人类进程的反思。AI技术盛行的今天也该恪守那条不可逾越的红线,需要在触碰的那一瞬及时折返。科技可控,而欲望不可控,全知全能并非全益,所以,人应当畏己。
二则不畏天。人当不畏天,天有何畏?
不畏天便是才高命薄的李贺,纵然天不假年,依旧能发出“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的桀骜不驯;不畏天便是放逐于荒野的屈大夫,郁气难抑犹能扣问苍天,高歌“上下未形,何由考之”的不甘愤懑;不畏天便是每一个历经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人类,从四脚着地到两足行走,从仰天鼻息到生态保护,这不仅是乞求者到施与者的视角转变,更是人类铁骨铮铮的开拓之志。“吾将上下而求索,虽九死其犹未悔”,何尝不是人类刻在骨子里的浪漫情怀?求索是条艰辛的长路,既没有开端,也没有终点,岂能用一腔孤勇来简单涵盖?古有谛听知万物,今有“天河”算乾坤,谛听是世间不存的神物,而“天河”却是人造的重器。这条路上人类永不会止步,所以,人无需畏天。
路漫漫其修远兮,人类自千百年前而来,也将往千百年后而去,科技的车轮势必无法阻挡。我站在前人的丰碑前,拂净历史的尘埃,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行走在求索畏途上的是人类,也只有人类,畏己而不畏天,长歌于途,心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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