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菊和刘茫结婚三十多年,最近在闹离婚,亲朋好友都感到非常意外。俩老都六十多岁,膝下有个独女也已成家,看起来大家庭生活条件都不错,怎么会走到今天还要分道扬镳呢?
王菊父亲在政府上班,退休的时候钦定最小的女儿王菊顶职。她各有一个哥哥和姐姐,父亲偏爱只有小学文化的幺女儿吃皇粮,让哥哥姐姐在农村继承农田。
七十年代末的农村经济落后,许多人都非常羡慕国营职工和政府机关单位的铁饭碗。王菊本来就有几分俊俏,再加上有了一个好工作,介绍对象的人络绎不绝。她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收入稳定了,那就可以挑个体户好上加好啦。
有人介绍一个肉贩子叫刘茫,说做生意赚钱是她工资收入的好几倍,她动心了。见面,看小伙子很会来事,她也有几分好感,一来二去就定下婚事。
婚后,他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去杀猪,黄昏就带着一堆沾满油腥的钞票回家,整个家都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腻味。刘茫父母是没文化的农民,没给他读几天书,好在家就在繁华的城一角,靠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日子过得比普通人家都好。
他能娶铁饭碗的媳妇,是真有本事。她能嫁得富裕,也是心想事成。两个人站在一起,般配得让人好生羡慕。她不喜欢他那一身臭味,让他每天洗澡再睡。他说自己每天都累,还要穷讲究更累。她每餐吃饭喜欢有几个菜丰富多彩,他则喜欢一个菜吃饱简简单单。她嫌他不懂生活,他嫌她麻烦。日子磕磕绊绊,生了女儿她有过许多次离婚的念头,都忍了。
她学会了打扮,浑身散发出一种成熟女人的韵味。他看她妖娆的样子气不打一处:“都是当妈的人了,还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去勾引谁呀!”她生气也没有好话:“你个土包子一天到晚脏兮兮的,走到哪里臭到哪里,你不怕恶心,我还怕恶心到别人呢!”争吵的次数多了,感情的裂隙就大。
熬着、对付过,女儿成家了,也有了可爱的孙子。她想到了离婚,女儿不支持,觉得自己的父亲脾气虽然暴躁了点,也有些陋习,但是父母几十年都过来了,熟悉彼此,晚年就相互照顾吧。
王菊退休后花心思照顾女儿一家的饮食起居,看女儿女婿恩恩爱爱,她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想起了自己窝囊一辈子的婚姻。她和他摊牌,说想搬去和女儿同住,不想和他掰扯了,他阻挡不了她的决定,随她去了。
当初只是过去帮衬女儿,女婿是非常高兴的。等她在女儿的家住下来,发现女婿就不怎么喜欢回家了,她的心拔凉拔凉地,知道自己是破坏了女儿小家庭的和谐。
她思前顾后:回老头子身边受气,在女儿家自己掏钱开销所有费用也不讨人喜欢。只有离婚了,自己买一处房子安顿晚年。
和他协议离婚,他不干,说自己一辈子没有出轨,挣钱都拿回家,他作为男人是负责任的。她说她耗费了一辈子青春,没有盼到她想要的婚姻,剩下的日子就好好地为自己活着。
她向法院起诉了离婚,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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