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做胃镜检查,需要全麻,签字授权太太在我手术(胃镜检查算一个手术)过程中,可以处置一切情况。
检查中,大夫确诊了我有巴雷特食管,告知我太太可以直接做掉,省的以后做,患者受两次罪。我太太拒绝了这个建议。我苏醒后,决定要做掉巴雷特食管。我没有怪罪太太,她一定有她的理由,比如,回去查查资料,看看有没有必要做;研究一下哪个医院做比较好以及费用比较的问题等。太太是一个安全感很低的人,她的决定都是比较保守的。
我没有理由怪罪太太,因为我完全授权了太太。问题当然出在我。我联想到了遗嘱。遗嘱的本质是对于死者生前意志的说明和授权。这份说明只要是合法的,死者的授权就是有效的,国家会保障其被执行。一个人预先做出的、在自己失去知觉的情况下的授权,我称之为“终极授权”。这种授权需要最高等级的信任。现实中,其实就是信任国家可以借由国家机器保证其被执行。
今天的体验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没有经验,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的做法会是:
1、询问大夫,在我失去知觉的期间,大概率会出现哪几种情况,每种情况下有哪几个主要的决策选项;
2、针对上述每种情况下的几种决策选项,我告知太太我的选项,请她替我决策,可以书面表达;
3、针对没有覆盖到的情况,我会给出我的决策标准的优先级,比如:节省时间优于节省费用等,拜托太太尽量站在我的角度、按照我的偏好来做出决策。
4、放下顾虑,全盘地信任所授权之人,安心地“死去”。
“终极授权”属于小概率事件,大家平时一般不会为此做准备,一旦遇到处理不佳则是大概率事件。如果能认知到这一点,提前做准备就有了理由和动力。
以上“终极授权”的经验 ,希望对读者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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