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思考的葫芦

文/赵元波

今年三月开春时节，在院子一角的花台上，我种上了邻居送给我的三颗葫芦籽。邻居家的小孩告诉我，葫芦最容易种了，不消过多地浇水，不用施肥，只需要耐心等待结果就行了。

一星期后，一棵幼苗撑着两片子叶慢慢地从土里钻出来，葫芦籽的外壳被顶在子叶的上面，就像给子叶带了顶草帽。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竟然忘记了给它浇水，葫芦苗好像也无所谓，只是窝在花台上，并不见它长了多高，好像是无意与桃花争春，无意与梨花争俏。只是默默地卧在花台上，让人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

四月的一天晚上，下了一场小雨。第二天天刚刚亮，在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我打开窗户，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哇”，只见葫芦似乎被谁拔苗助长了一样，竟比前几天长长了一大截，绿色的藤蔓在风中摇摇摆摆，就像一条冬眠后刚醒过来的小蛇，头上的两条须蔓伸出一小截，想要去抓住什么似的，这场雨使它获得了足够往上长的力量，如同一个吃饱了饭的人一样噌噌地长。

很快进入五月，天气逐渐变得炎热起来，葫芦藤也长了将近两米来长，这时的花台空间越来越小，已经不够三棵葫芦藤爬了。葫芦藤就昂着头，把头伸向院子的水泥地板。一天，我发现水泥地板上的葫芦藤蔫了，连忙找邻居询问，邻居说：“葫芦像丝瓜一样靠爬藤生长，只有往高处爬才能长势良好，何况水泥地板上温度太高，容易把葫芦藤蒸死掉，最好给他搭个花架。”

于是我找来竹竿，在墙角给葫芦藤搭了个花架。葫芦好像领会了我的意思似的，在透气的花架上扬着头，越长越快，每天差不多长十多公分，头上的藤蔓像人的两只手，紧紧地缠在竹竿上，还绕上四圈，确保万无一失，不让葫芦藤从高处掉下来。头天晚上还看到藤蔓直直地悬在空中在寻找缠绕的地方，还为它担心，生怕晚上吹风下雨把葫芦藤整个地从花架上掀下来，第二天天亮去看，葫芦须蔓已经紧紧地缠绕在电线上，根本不会掉下来。最有趣的是，葫芦主动用自己的须蔓去够一棵稻草，跟稻草手拉手，试一试稻草是不是牢固，只要能抓住，它就尽量去抓，让自己尽快地生长。

五月末的时候，葫芦藤上已经零零落落地开了几朵白色的小花。如今，已经有几个葫芦娃挂在了葫芦藤上，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来摆去地在荡秋千呢。

我想葫芦跟人一样肯定会有一个会思考的大脑，要不，它怎么知道把藤蔓紧紧缠在人为它搭好的花架上呢？葫芦也肯定有眼睛，要不怎么会伸出藤蔓搭在花架上呢？恐怕须蔓就是它的探路先锋，会思维的大脑也许就在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