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承包了深山里的一大片山坡种有松树、茶油树,靠近路标的一小片种有二十多科山桃树,和两颗枇杷树。松树长大了,平时深山里人少走动,爷爷时不时要去巡罗看看。村里人淳朴,偷砍别人树木这种事一般没人会做,但架不住有些赌徒、二流子之类的。爷爷专门在林子里搭了一个简易的草屋,准备砍伐那段时间,更是要常驻在林子里。爷爷、父亲加上后来的哥哥轮流着看上一段时间。二哈有空的时候,也会和爷爷一起巡夜,住在茅草屋里。农忙的时候,每天早晚路上赶着收割的人不少,所以盗贼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电锯伐树还是有声音的,路过乡里乡亲的,听到会回去跟爷爷说。但是呢,也是让二哈很烦恼的,因为恰逢桃子和琵琶也成熟了。桃树和琵琶都挺靠近路边的,一大片看过去青青黄黄的,太阳光底下亮着光呢,十足能勾起那些路过小孩儿的馋虫。爷爷在树林里扎了个稻草人,远远看着还像个人在那儿,别人看着也不敢进来。二哈和爷爷巡山,白天没事干的时候就挂在桃树上,哪个桃子大又青中透着光的,就吃哪个。桃树本来就不高,而且又处在斜坡上,枝枝丫丫相连,很好攀爬。二哈也知道桃子吃多了会便秘,也自有一套法子,带上花生,时不时吃点花生,据说可以中和毒性。
晚上和爷爷睡在茅草屋里,其实就是几块砖头搭好,放置木板,挂好蚊帐。蚊帐是那种厚厚的经典老款,几个破洞都让奶奶用旧衣服补好了。那山里的蚊子是很多的,而且比起家里的蚊子,那可是升级版的,赶不走的。取点松树干汁引火放烟,驱赶蚊虫,二哈被蚊子咬上几口,那是又红又肿,能痒好几天,气得直骂骂咧咧。爷爷总是笑说:蚊子又没有分得三分地,不给它吃能咋办。一旦遇上阴雨天气,那更是一大群一大群在蚊帐外面嗡嗡直叫,出行更加不便,山坡都是土,只能打赤脚。爷爷都习惯了,跟走平地一样,就跟中学里陈秉正的手一样,不怕膈应,只是阴雨绵绵让二哈的心情不太美丽。夏天虽然说是深山里,但是也还是很热,爷爷和二哈都打着赤膊,但是也要小心,别让手压到蚊帐了,不然早上起来手就肿了。知了、各种虫子在外边乱叫,刚开始巡山过夜的时候后二哈是有些害怕的,小时候听奶奶说的鬼故事太多,那时网络又不发达,总是信以为真。其实慢慢的久了之后就会明白,没做过亏心事,没必要害怕。那些夜里装出来的奇怪声响,有时候是盗贼想要吓唬主人弄出来的,爷爷每每听到这些怪叫,端起自己做的土枪,冲出草屋就是大骂:看你们厉害还是我的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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