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蜀
杻阳山,有兽焉,
其状如马而白首。
其纹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
其名曰鹿蜀,配之宜子孙。
杻阳山
——大致位于今广东化州地区
此刻杻阳山笼罩在晚霞中,山谷间的雾气也被映成晚霞的红色。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最近依山而活的采药人和猎人们,已经赶在天黑前出山了。其实平时村民们倒不着急赶在天黑出山,因为山里有几处村民们合力搭的木屋,可住上一晚,这样就能多采些药再回去,毕竟好药都在深山里,入了深山天黑前是赶不回来的,只能在山里过一夜,第二天再回来。但最近让人害怕的,是许多人都说在深山看见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红尾老虎。
一名深山里的采药少年,望了一眼山腰上的夕阳,紧了紧背篓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虽然他在山间跋涉了一整天很疲惫,但背篓里却装满了上好的药材,他开心地走得更快了。可渐渐地,丛林中的黑暗,来的比他想象得更快,逐渐夜色浓稠地像是淤泥,拉扯着要让人陷进去。他用火折子点燃火把,借着火光勉强驱散着黑暗,于崎岖的山路中艰难前行。入夜的林子里雾气氤氲,月光也透不下来,只能靠着微弱的火光看路,哪怕是常年进山采药的他,继续在深山里走夜路,也会有迷路的危险。村民们建的木屋是走不到了,但是前边不远处有一石台,是个勉强能过夜的地方。
夜渐深了,凉意更浓了。一条小溪的潺潺水声合着虫鸣声就像催人入睡的信号,疲惫的少年依偎在火堆旁渐渐睡去。他梦见了父亲,这个只能在梦中见到的人似乎轻声对他说着些什么,表情平静又柔和,可就像隔着一层东西,却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
漆黑的夜里,杻阳山另一边的山林中,有十几个火把,在这黑暗中穿梭着,只听一声叫喊——“快!那畜生受伤了!放狗追!”一高瘦的羊胡子道士,摸了摸身旁树上的血迹,对身边的猎人们说道;猎犬们也闻见了血腥味,更加躁动不安,猎人一松绳便都狂吠着钻进了前方漆黑的山林间里,向着目标的追去。
等猎人们追上了猎犬,是在一个湖泊边,猎犬都徘徊在岸边朝着水面的方向,却不敢下水。见状,一穿着简陋、眼神凌厉的白发猎人,走到道士耳边说到:“道爷,它受了伤走不远,今夜就先在这湖边休息,明儿天一亮咱再追,您看?”说完白头发猎人转头看了看其他人,道士也随着他的眼光望去,只见众人脸上都显露疲态。只好应道:“也好,今天追了一天,大家休息吧。”白发猎人得令,迅速带人清理出一片空地,搭棚、生火、煮食,准备休息。道士独自踱步到湖边,望向什么也看不清的水面。又抬头看了看夜空,厚厚的云层把月光也遮的严严实实,一片漆黑。渐渐地他感到到空气也潮湿起来,不禁面露难色,这要是下起雨来,那畜生留下味道和痕迹都会被冲洗地干干净净,可就不好追了,只盼它受了伤跑不远才好。
天微亮,少年已经踏上了回家的路,在路过小溪时,他突然看见水中一丝触目惊心的红色,从上游渐渐飘下来,他顺着血迹寻去,竟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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