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云几乎是狼狈的被人赶了出来。
他从恒水过来,快马加鞭的赶到江南雾城。
路途艰辛,他也就懒得进城,在城外找了家客栈,哪知道才第一天晚上,那掌柜就带人冲进屋子,连人带行李给他扔了出来,还口口声声说他没给房钱。
天地良心,他可是足足给了半个月的房钱,那掌柜的当时还笑咪咪的在账上记了一笔。
黑店!绝对是黑店!
折云带着行李愤愤然的离开,没走多远,就见一辆马车停在路中央。
车夫趴在车底看了看,冲车上的人喊道:“公子,这车怕是坏了,走不了了!”
车上跳下一个人影,骂骂咧咧的。
“我就说还是骑马好,这马车比马还娇气。”
“南雨,我说过多少次了,在外面注意影响。”
跟着跳下一名白衣公子。
见了那人,折云眼前一亮。
“兄台!兄台!可还记得我?”
折云气喘吁吁的跑过去。
那白衣男子正是折云之前在云城外见过的那位,他当时还送了一幅画给他。
白衣男子略一惊讶,“兄台不是前往蓬莱了吗?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折云根本不想提起那段遭遇,怎么说?
告诉人家,他堂堂七尺男儿被两个小女子威胁了?
太丢人了,他可说不出口。
“快别问了,说多了都是泪,我就觉得我今年流年不利,住个客栈都能被人赶出来。”
白衣男子想了想,道:“那客栈我听说了,是雾城最有名的客栈,现在挂在白明惟殿下的名下,兄台可有得罪过这位殿下?”
折云:“......”
偷偷画了人家的画像算不算。
折云把之前的事尽数告知了白衣男子,白衣男子也默了。
若是他的话,估计恨不得把折云往死里整,从客栈里赶出来都算是轻的。
南雨在一旁插话,“我劝你这辈子都最好不要来江南了,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折云:“.......”
他觉得也是,看这位殿下的架势,怕不是要把他往死整。
“兄台今晚若是没有落脚的地方就和我们走吧。”
白衣男子觉得自己还是不能见死不救,那掌柜分明就是受人指使,若今日折云没有遇见自己,怕是要进城,谁知道这一进去还出不出得来。
折云连忙点头,南雨翻了个白眼,提醒道:“公子!咱们马车坏了,莫说带一个人,咱们自己回不回得去都是个问题。”
折云自告奋勇,:“我在西域学过修理马车,我来试试吧。”
说罢放下行李,拿出一个木头箱子,趴在车底鼓捣起来。
没过多久,折云从车底爬出来,紧跟着车夫也爬了出来。
“公子,这位公子可真厉害,两三下就把车子修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车夫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折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车上,南雨好奇的问道:“你不是画师吗?怎么还会修马车?”
折云打哈哈,“我小时候吧,和人一起拆过那些贵族老爷的马车,和这个差不多的。”
南雨:“那也不至于这么精通吧。”
“然后我们又在附近摆了个修车的摊位。”
南雨:“.........”
白衣男子:“.........”
懂了,原来是惯犯。
折云试图岔开话题,“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白衣男子撩开车帘,看了看天,“碎影斋,我家。”
“就是那个和塞北凉烟阁齐名的碎影斋??”
白衣男子点头。
折云捂住心脏,这可真刺激,烟水源里厉害人物他怕不是见了个遍。
折云从怀里拿出给南碎影的信,“那请两位帮我将这封信转交给南碎影。”
南雨面露讶色,问道:“我家公子不就在你面前吗?”
白衣男子也就是南碎影咳嗽一声,接过信,“兄台给我就好。”
折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悲愤了。
车夫驾车速度很快,折云被安排在一间厢房住下。
谁知半夜折云就醒了,不为别的,他饿了。
虽然说半夜爬起来到人家厨房弄吃的很不礼貌,但总比饿死在厢房强。
七拐八转的终于找到了厨房,折云暗搓搓的给自己煎了个蛋,又炒了个小菜,才吃饱。
谁知才从厨房出来,转个弯就看见了南碎影笑眯眯的看着他。
折云:“......”
他也不至于倒霉成这样吧?!
“折云兄原来还会炒菜?”
“呵呵呵呵.....”
折云干笑,南碎影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让折云跟着他。
也不知走了多久,南碎影推开一扇门,或许是时间久了,那扇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房间布置的很好,也没有一点灰尘,可以看出这里一定经常打扫。
折云观察着屋子,左边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的是一名蓝衣女子。
抱着一大束花,笑得灿烂。
南碎影抱着一个匣子走了过来,顺着折云的视线看去。
笑着解释道:“她叫凉烟,是我的未婚妻。”
“凉烟阁主?”
“你见过她?”
折云干笑,这世界真小,怎么什么事都让他给遇见了。
“既然这样,那也就省了好多麻烦,折云兄接下来是要去塞北的吧?”
南碎影问道,折云点头。
南碎影把匣子递给他,“那麻烦折云兄帮我把这个交个凉烟。”
折云:“........”
他真不是信使。
虽是不怎么情愿,但人家好歹收留了他,这拒绝的话,折云还真开不了这个口。
第二日,南碎影派南雨护送折云前往塞北。
走的那日,江南下了大雨,南碎影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远去。
他与凉烟,不知可有相见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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