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若是夜里的迷雾,谁是雾里坚决清晰的归途。
利用午休时间,静静看完《神秘巨星》,我趴在空荡的办公室默默流泪。想打电话给妈妈,但到拨出键时还是取消了。多年以来,习惯了日常问候但心事难分享。
我曾经是另一个伊西亚,我的妈妈不是娜吉玛,生命里也没有夏克提。
我像一只离群的蚂蚁,头顶着贫穷和家暴两大巨石,战战颤颤,夜夜失眠。多少次对着满天繁星不知所措,觉得自己渺小又无能,不明白存在的意义。
在复杂环境下长的小白菜,被善意阳光温暖时也会害怕逃离,一有风吹草动,就把自己蜷缩在壳里。
在18岁时,有个男生对我来说很特别,他叫我老大,他觉得我像猫,柔顺而美好。但最终他离开,我却没作任何挽留,甚至是我的冷淡推远了他。我一直骨子里的自卑,觉得幸福就像一个美丽的肥皂泡泡,我宁愿它漂在空中,看着它飞走消散,却不敢伸手触碰。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觉得年少像场忧伤的梦。
电话回家,说到弟弟,我苦口婆心为他谋划,要他上进。我妈急了,说了句:“他是男孩子,我怕他吃亏,怕他学坏。”
万千委屈涌上心头,我年少离家,她似乎从没有担心过我。
“你小时候那么厉害,都能和你爸对着干,哪里能吃到亏。”
我默默地挂了电话。
嗯,我小时候像只野兽,瞪着血红的眼睛,全身是刺,为了保护我软弱的妈妈和瘦弱的弟弟,面对无理取闹又常喝醉酒的爹,从没退缩过。
妈妈有次和我聊天,她叹气:“当时你一心保护我,我们相依为命。但现在,大家都好过了,却疏远了。”
其实,我是个特别特别温柔的人。
你是我最无法收敛的全心付出。
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错,因为我小时候不活泼,不可爱,我爹才不爱我。长大后也常会以为是我不够听话,不够懂事,我妈才更偏疼弟弟。
生了娃后,我才明白当年父母是多么不称职。我把全部的爱给了她,哪怕她耍赖哭时也从不说:你再哭/你不懂事/不听话我就不爱你了。陌生环境里她害羞时躲我身后,我会笑着等她熟悉后再探索。给她讲很多故事去很多地方。
我爱她,她是我此生最无法收敛的全心付出。
在成长的路上,我咬牙坚持的一件事是:不可以活成我爹我妈那样。没有爱自己的能力,也不爱别人。
在2018年的今天,我很想穿越回去,抱抱当年那个小小的迷茫的自己,告诉她,你很棒了,没人比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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