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袭来,我手插在衣兜里,慢慢地走着。
穿过楼梯下来,周围墙上挂着几张红底白字的告示牌,赫然写着“卒中病房”,我乘上电梯,进入了医院三层。这里很安静,大概是因为时间较晚了吧,我拐过弯,踏进了长长的走廊,天花板是一排四列的白色样的正方形拼凑而成,上面隔几米安装一个的电灯有些微弱地照着走廊,我一边走着,一边左顾右盼着。墙面是白色的,墙中间每隔一扇门都有一个蓝白相间的扶手,走廊中央的上空悬挂着一个长方形的电子钟。我继续往前走着,好几扇门的后面都是医生的办公室,走到走廊五分之二的时候,护士站出现的我眼前,一两个护士站在里面,还有白大褂的医生趴在石台上写着什么。
我继续往前走着,身边一个个虚弱的老人被扶着从我身边经过,仔细一瞧,自从走过护士站后,每一扇门的后面都是病房,六张病床对立地排在一起,上面躺着的无一不是看起来奄奄一息的老人。终于,我走到了,看到走廊尽头从厕所里被扶出来的老人一瘸一拐地走着,我上前喊了声:“外公!”,外公好像看了看我,好像又没有看我,好像应了一声,又好像没应一声。我跟着进入了病房,亲戚们把外公扶上病床,不断地说着话,整理着东西,外公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揣着粗气,疲劳的苍白脸显得更加无力,过了好一会儿,他依然大口大口地揣着气,带动着头上所剩无几的白发上下晃动,很显然,一趟厕所的功夫已经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亲戚们站立在他周围照顾着,我眼看帮不上什么忙,便站在一旁静静候着。
我闲了下来,这才好好看了看这间病房,依然是不变的六张病床,病床旁边摆放着杂乱的医疗设施,跟其他病房没什么两样,最重要的是,病床上躺着的无一不是生病的老人。目光转移,我瞧见了门口进来的一位老爷爷,头上带着灰色的军帽,穿着黑色的背心和黑色的外套,缓慢地走向一张同样躺着老爷爷的病床,病床上的老爷爷看见人来了,喜悦地打招着呼,就这样两个老友欢快地聊起了天,只是一个坐着一个躺着罢了。
很快,时间过去了很久,我走出病房,重新走在安静的走廊上,一边走,一边看着天花板上忽闪忽闪的电子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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