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水（三）

说明：《试水》微小说系列是我在简书平台给自己挖的坑，之前只掘金宝一和二，现在继续填坑，欲接前文，请来我的空间一游，辛苦各位！欢迎品读！

秋天，总是这样的令人伤感，昨天还弥漫着生命活力的绿叶，蓦地变得煞黄煞黄的，就像深秋即将来临。

微寒的秋风横扫落叶，繁华也随之瞬间落寞。

桂花姐一直觉得，秋天的忧伤，是如梦如幻的青春往事，秋天的忧伤，是无怨无悔的义无反顾。

这两年多来，因为口罩事件的不断影响，经济水平不断在下滑，人们出来消费的节奏好一阵儿歹一阵儿的，防控的政策也是一会儿比一会儿紧。

年轻人工作压力大，终于扛不住了，终于说出口了，桂花姐常常从年轻的顾客那里这样听说。

由于Y情的影响，人们仿佛不敢想以后，也不想看过往，反正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却又像是无法自己控制一样。

从上个星期开始，街上的饭店不允许堂食了，为了安全，人们仿佛逐渐在减少外采食物。

秋天的风，让街上的人儿一出门就裹紧了衣裳。

一切如常，不声不响又像是会发生点什么事。

透着三三两两的人流空隙，桂花姐又远远地看到了，趿拉着鞋，走路时往里裹着膝盖的顺心，像鸭子腿一撇一撇的，远远地，她向这边走过来。

顺心体型瘦小，远看着在人影后面影影绰绰，一左一右有节奏地摇晃着，她越来越近了。

她脸色青白，皱纹间又总是带着一道一道的黑灰一样。她尖尖的头，半黑半灰的短发永远凌乱，让人看不出发型又造型“别致”，像是要丢弃的鸡毛掸子，刚从遗忘的旮旯里被掏出来一样。

桂花姐顺手整理着餐车台面上的各种串串，一抬头感觉有人站定了跟前，她看见顺心就站在她对面，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着。

顺心平常是很少和人说话的，偶尔也会和街上的人主动搭腔，大家心知肚明，没有人回应，她自己就闭了嘴。

顺心示意着桂花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只见顺心慢慢松开紧攥着的手心，一张紫粉色的5角的纸钞，已经和着她手心的温度揉搓成一个小纸团儿，她站在那里，仰着脸，一开始嘴角儿强硬地挤出笑容，那笑容一闪，像一只黑鸟瞬间掠过天空，就无痕无迹了。接着她低下头，用另一只手想展开那个小纸团儿，两只手就像是在数着一个一个钢镚儿一样，一个褶皱一个褶皱地慢慢展开。

桂花姐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来了。

今天，桂花姐决定不要顺心的钱。

她实在看不得穷人的脸，因为那是悲怆的。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原因，今天顺心的脸看起来比平时有些惨白。

桂花姐不想浪费时间，如果下一个顾客来了会耽误时间的，所以她不再看她，直接放在炉台上一个鸡排，鸡排是要卖4元一个的。

顺心看着台面上的那个黄橙橙的鸡排开心着……这时的桂花姐，仿佛已经不是什么老板，她无心计算鸡排的成本，脑子里只有顺心那张削瘦的扭曲的脸，和因为强挤出笑容变型的厚薄不均嘴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