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是我的一个邻居,几年前因为孩子一起玩而相识,且发现是老乡,J是做培训行业的,对我我这种自觉很渺小平凡的打工人,听见侃侃而谈的J说起她的创业经历和成就,那时候佩服的真就拿了小本本记了她的名言明语。
曾经因为工作失意也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跟J有过几次交流,希望她从一个培训届大咖的角度帮我诊断并解决我的问题,但事实证明自己的问题还得自己解。
J离异带个娃,每天看她悠闲的睡到自然醒,常常分享又去跟哪位企业老板/培训界大咖谈合作,我这个小小的打工人,毫不掩饰的赞叹羡慕她的女强人风范。
有时候J会紧急打个电话给我,说下午受邀参加某个活动或有事见某个大人物赶不回来,拜托我帮忙接娃,作为一个缺乏价值感的人我都满口答应,表示能给她帮忙非常乐意,她放心去做她的大事吧,把她的娃接回我家让孩子专门让出地方给她写作业,备好放学点心,写完作业吃完饭,等待J忙完来接孩子回家。
J也表示感谢曾邀请我和孩子去她家一起用餐,会特别强调准备了排骨(是指不断强调)、还有跟某大咖一起吃饭打包回来的**菜,用餐时间也是热情的让我多吃……一切都是那么ok,我却总是觉得不舒服,似乎J哪次来我家吃饭,无论吃什么我都是觉得家常便饭而已,且她所强调的这些大菜是要强调她花了大成本请我吃这顿还是别的想法? 作为一个平凡打工人,却觉得她提及的饭店和美味的菜品,我却真心觉得平平常常。是我太冷漠缺激情吗?
之后各自忙碌,也许心中有不适,我有些回避接听J的电话和约会,不过如果因为接孩子的确有困难,我觉得应该义无反顾,但我不再喜欢听J喋喋不休,心里有点怕怕的感觉(因为我会不舒服)。
但是我有些自责,J是热心的,为什么我会这么冷漠,难怪朋友少,难怪这么多年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人。直到现在我还是有些这么认为自己。
直到2020年初武汉的疫情我与J的交流,让我明白我们的友情也就如此不会再进一步了。
作为培训老师,J有很强烈的上升到道德层面评论他人的能力。曾经她的义正言辞,让我觉得她是一个道德极其高尚又永远有新思维的人。
BB太久,关于2020武汉疫情的故事现在开始:
2020春节前腊月,J打电话给我,问春节是否回老家湖北,我答回的,婆婆带孩子们在腊月二十三先高铁回,我和先生需要上班只能等腊月二十八开车回去,J得意说”打工人就是可怜,我当年义无反顾从医院辞职(J大学学医),我的那些做医生的同学们不知道多辛苦,还是我好……” 又是心中不适,J说她跟我娃同一天的高铁看看是不是同一趟方便她照顾一下,看看时间不是同班,且我们这种尽量放养的娃跟着奶奶高铁来回多次似乎并没考虑需要什么照顾(我必须承认我不是个细致的娘)。
对武汉疫情的严重程度后知后觉跟我的性格相应,直到腊月二十八我发现回湖北的高铁票出奇的多经老公提醒才意识到严重性,但娃已在湖北,我们还是要回去的,回到湖北气氛开始紧张,后知后觉的我还是慢腾腾,挨到吃完年夜饭(不在武汉)经亲戚提醒,我们最好早点回上海,考虑怕影响打工人的营生,便带着娃连夜开车穿越黑夜回了上海,到家立即打电话给居委告知我们从湖北回来,被要求居家隔离2周别出门。
这时接到J的问候电话,她告知腊月二十八她已从武汉回了上海,因为大年三十孩子在楼下玩耍被邻居举报说从湖北回来的,年夜饭是在居委、警察隔着10米距离盘问中度过,表达很愤怒举报的邻居,觉得自己一个学医的怎么会不注意还需要啥也不懂的邻居举报来闹动静儿,J告知居委隔离家里没有任何物资,居委答应需要什么给她送,接着J跟我炫耀她每天向居委开出菜单要求的物资,居委都送来,同时J让我也向居委提要求让她们送,因为我有一个朋友在居委工作,了解居委的同志们每天沉浸在挨家挨户打电话有没有湖北来人确认核实的工作中,忙到嗓子都哑了,我们居家过日子家里平时囤的菜粮都不少,加上老家回来父母给带的食物,我们基本不会缺啥。也真心觉得不想跟居委添麻烦(此刻也为自己的善解感到骄傲),居委有一个老师每天微信跟我确认一家人的温度,或许下楼扔垃圾被邻居举报,居委老师提醒我们垃圾不要下楼,放门口会有保安去帮忙收,那么我们就抱歉和遵守要求。
中间J会打电话跟我聊天说都在隔离互相聊聊天减少苦闷和无聊,我心里想哪里有苦难,一天忙着三顿饭,每天关注新闻里的疫情,为家乡人民的苦难伤心哭泣。J的好意我不好意思拒绝,每次都是她在电话那端总有讲不完的话,我在这边听着的份,这就是做讲师和做俗人的区别。
J比我早隔离,自然比我早自由,J可以出门那天特别打电话给我说她现在方便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尽管说,大家应该互相帮助,当天我还真就有个快递被送到小区门口我不能去取,想摆脱J帮我领一下暂放她家,等我家能出门去取,没想到J说她也不便,就请快递放门卫你过几天去取就行……说好的互相帮忙呢?
等我自由那天J又打电话来给我庆祝(赞叹J的细心都记得我该出门的时间),J跟我说了一句话结合这些天的种种彻底让我对她有了新的认识”好了,现在我们安全了,现在我们一定要注意防别人万一带病毒就麻烦了”,学医人的卫生意识真是专业的,可惜我就听出了原来所有的(道德)标准在J那里是两套,一套给别人的铜墙铁壁,一套留给自己的灵活弹性线。
之后好久,我们又各自忙碌……
上海疫情,我们又同病相怜,相对她比我要更自由,接到J的热情电话,说她要出门去趟超市药店,买点食物同时给邻居带点药,问我有什么需要带的,隔离太久的确有些需求,就弱弱的列了几件物品,说如果能买到可以带,买不到就算了。J满口答应出去了,下午回来说就买了大蒜,如果我也要的话给我点(我的清单里说要1斤),不用付钱也没多少钱,但是怎么给我呢?我说你请保安送邻居药的时候一起帮我带吧,J说”药已经送走了,我回来先到你小区门口让保安把药送去了,那个买药的邻居就在你家附近……”然后说自己已经进家门了,看看后面有没机会给点蒜给我,强调没多少钱不用给她钱……此刻我已经打算不需要了,正好楼上邻居在我门口放了一块姜两个大蒜头,感恩我的简单的不知名的邻居。
也谢谢J一次又一次的让我认识到本来请她帮忙做个事就是个错误,有期望就大错特错了……
今天邻居送的美姜美蒜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