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从对面广阔的田野上吹过来，后视镜里他看见她随风扬起的头发。前方一辆拉豆秆的卡车，在公里凹陷的地方，卡东往左边侧了侧，掉下许多干透的蚕豆。他压了过去，空气中传来轻脆的声响，携着夏天的汗渍气息，他想起幼时稻田里起伏的麦浪。
公路旁种满了翠竹，只能从密密的竹叶间看到流过的合江，偶有竹林的交接处，才能看到不受遮拦的河水。在一个大的岔路口，他朝左拐了进去，没走多远，道路变得狭窄起来，他放慢车速，绕行过几条乡间小路，再穿过一个村子，前方突然开阔起来。一大片一望无际的平原，延伸到远方深青色的起伏群山中。
他停好车，解开安全带。
“这里轮椅用不上，我背你。”
他背着她穿过一大片豆田，鞋子差点陷进土里，他稳了稳身体，沿着山坡继续向上。他一步步，登上坡顶，站在水坝之上。坝中的水汹涌着向前，涌入等待灌溉的土壤。
“怕么？”
“不怕。”
“那我们就坐这里。小时，我常来这儿玩，每年这里都要淹死几个孩子。”
“那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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