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诺说的是实话。在小梅突兀地提出这个话题以前,她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惊讶后的她很是害羞,反应过来后连连摆手否认:“我和他顶多是好朋友啊,我们俩怎么可能?不合适不合适不合适。”
“哟,还吓着了!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小梅看燕语诺脸色涨红,紧张得快要语无伦次了,忙扯开话题:“小诺,你新排的这个舞真好看,采用了很多现代舞元素,我们一会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服装……”
“对对对!演出服装太重要了。我想要那种大摆裙……还有那个头饰……”聊到节目的事情,燕语诺顿觉轻快,很快就把这事放下了。
不过这一天下班华如文没有等她,少有地说家里有事提前走了。
第二天上班路上燕语诺也没有遇到华如文,到剧团他简单问候了一句就专注到练功和排练,休息的间隙华如文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主动过来交流,等到下班再去取自行车时,本应停在旁边的车子又不见了。
第三天亦是如此,前后的反差感让燕语诺很是费解,于是她专程找华如文沟通。
“你这几天怎么啦?是家里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啊,你不是不喜欢我靠近你吗?”华如文从扶把放下左脚,又抬起右脚,不敢直视燕语诺带着疑问的眼神。
“此话怎讲?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连续三天都没有和华如文聊过,她记不起自己说过这话。
“你还说和我不合适。”华如文的头趴在腿上,这句话含糊不清,带了一丝幽怨的味道。
燕语诺猛地想起那天小梅“随便问问”,还有道听途说的那些八卦。不以为然地笑着安慰: “你别听他们瞎起哄哈,我才几岁,你又多大呀,那样的事怎么可能?那些人也真是的,有这时间不如多在正事上用功?哪个不知道,在剧团你和温大哥、小梅都是我的好朋友啊。”
“行吧,是好朋友。”华如文负气地拿下腿,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从来没有恋爱过的燕语诺开始反思自己的言语和行为。她仔细复盘日常与华如文的相处,并没有觉得超乎了寻常关系。顶多是在排练时会多看他几眼,顶多是在技能辅导时会比其他人讲得多些,顶多是骑车上下班的时候会顺路一段,顶多是大家吃东西的口味比较一致、聊天时候的话题比较契合……这些种种,如师如友的正常关系,怎么就上升到男女之间的好感和恋情呢?怎么就让华如文和其他人产生误解了呢?
燕语诺深知剧团队对学员管理的严苛,自然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华如文。看华如文有意疏远自己,她也平常心对待,排练时该教的教,该辅导的辅导,一如往常。
巡演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开演前一天,全团将在演出的剧院进行最后一轮彩排。即便每个节目都排练过无数次,大家还是严峻以待,以迎接相关领导的审核。
不知是身为台柱担了多个节目压力大,还是其他什么缘由,台上刚完成腾空跳练习的华如文,还没站稳就急急捂着鼻子跑下台。
“流血了,文哥流鼻血了。”离他最近的大雄看得真切,一边喊着,跟着扶着华如文走到台下安顿在第一排的椅子坐下。
大雄的嗓门从未试过如此有穿透力,偌大的剧院出现这么大的动静,远在剧院入口迎接领导的燕语诺自然也听到了。
也顾不得即将到来的领导,她几步就跑到了华如文的位置,扒开围着的学员。
“如文什么情况?要不要紧?大家让一让,我看看。”
仰着头靠在椅子上的华如文,捏住的鼻子并没有止住出血……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模样,听到燕语诺的声音越来越近,只能任命地闭上眼。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