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诸子登岘山 孟浩然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羊公碑字在,读罢泪沾襟。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此处江山说的是北固山和扬子江。神州大地,能称作千古江山的不多,恰好襄阳算是一处。襄阳的江山说的就是汉江和岘山及鹿门山。汉水自西向东绕过襄阳城就一路南下,鱼梁洲外,左岘山右鹿门,风光自古尤佳。从鹿门和岘山两处观看襄阳江山,登鹿门以观,则汉江与岘山相依;若登岘山以观,则鹿门山与汉江相并。各种的雄伟壮丽,真个是锦绣绵长。
襄阳历来作为兵家必争之地,自然从来不乏英雄,只是相比起从刘表治理荆州以来的鼎盛文风,就不足道哉。在襄阳,向来是文气为先并被当做传统。无论三国两晋,还是盛唐风云,又或者是两宋梦华,都有襄阳文人的风骨和墨迹在其中渲染。
卧隆中以怀天下,居鹿门以养文藻。那么登岘山则悠悠然而见古今。
岘山,在襄阳城南,东临汉水。从广义上来说,岘山不是一座山,它与紫盖山和万山并称“三岘”。只是岘山乃三岘之首,所以又叫岘首山。遥想当年,孙坚据长沙而伐荆州,与刘表在襄阳城外大战数场,最后就在岘首山中伏身亡。岘山在唐朝以前并不叫岘山,而叫显山,之所以改作岘山,其实是为了避唐朝皇帝中宗李显的讳。
自显山成了岘山。往来文人墨客如过江之鲫,但凡在大唐有点名气的诗人都来此怀古,一时间,岘山大有成为大唐诗坛圣山的意味。正是这些怀古诗篇的流传,让羊祜的名气盖过所有三国人物,使杜预在唐朝就进入文庙配享孔夫子。堕泪碑和习家池固然在有唐以前就名动一时,但也因有了这些诗篇更是声名大振,成为唐代文人向往的标的。
旧时的岘山或者已成为远去的迷梦遥不可及。而在我梦中的岘山,或许是在那细雨下的汉江舟上远眺,朦胧的苍翠随着汉水波涛起伏;又或许是在那暮烟里的山间小径中徘徊,夕阳外的群峦漫卷这一地黄昏。而真正登上岘山的时候,没有烟雨,也不是黄昏。干净清澈的天,孤迥各异的云,远去的汉江上没有想象中的帆影,只有江水无情的日夜奔流,承载着无数人远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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