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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菜不明白王二狗的意思,看着窑子里灰头土脸的牛娃,白花花的腰子在余光中摸索,半晌也不见得挖出什么金沙泥……
王二狗卸下各种的铁具,把绳子扔到阿菜的跟前,阿菜这时候才明白过来,手忙脚乱地把麻绳抛到井窑,由于那绳子粗而沉狠狠地砸到牛娃后脑勺,差点没把牛娃送上西天。
牛娃恍惚地眼神,看着井口的上方,那个总是穿连衣裙的高中女孩,双耳嗡嗡地发响,但是这次的重击却让他清醒了十分。
“对对对不起牛大哥,我不是故意要砸到您的”阿菜可怜的表情让牛娃,心里一丝丝的同情和生怨,究竟像他这类人早就是脚踏黄泉路,另一只脚还在继续努力跟现实生活作斗争。
“小心点儿……”牛娃压住嗓门儿对着井口的女生地哄,阿菜能清晰的听到牛娃喉咙里的油,似乎要炸开来了。
阿菜这次和王二狗、牛娃跑到窑井冈偷金沙泥,完全是为了各自的梦想而来。
王二狗卸完道具就把竹箩筐系上了麻绳,慢悠悠地把竹箩筐反复的放到井窑子里,再把装满的泥土拉到地面上,泼洒到竹扁里细细淘,费了多时也不见得收获。
“阿菜还想不想念书,赶紧过来帮忙淘沙吖”
“二叔这咋儿弄的,我没有经验”
“傻傻的,亏你还是高中生哩读书都用到哪里的”
“二狗叔,你就教教我呗。”
“看着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掏出金坠子呐。”
阿菜按王二狗的指点,倒是掏出了沙金,有米粒一样的大,在油灯下闪闪发光。
“好样的阿菜,运气倒是不赖,傻人有傻福呀。”
阿菜抓着短发扭扭捏捏的,笑着看王二狗一个劲儿地夸。
黄昏的芦苇荡嗖嗖地刀尖子刮着阵阵阴风,阿菜打着寒战身子骨儿凉得紧。
“你借火光,暖暖手吧,看着时辰也差不多的”
“二叔,一颗金沙能挣几个钱”
“一颗五十五元,今儿二十颗也算行,牛娃差不多得了看着王富贵也快回来,咱兄弟今晚就玩到这吧。”
次日,王二狗到镇子的炼金店兑一千元回来,给阿菜和牛娃各三百,自己倒是多要了一百。阿菜倒是能同情,但牛娃却觉得自己理亏了些,可看在二狗的面子上自己也不敢说啥好。有金沙泥淘倒是好事,反正他牛娃进井窑出来还是往窑子里的女人倒贴钱,牛娃喜欢窑子里姓胡的女人,扁圆的大粉脸,牡丹的嘴丹凤儿眼,真是惹人喜欢。
牛娃钟意姓胡的,那窑子里的妞儿全名叫胡萝卜,水汪汪的眼睛里有泪槽,可是胡萝卜远远地向牛娃咯咯大笑的时候,倒是现成的大美人,只是胡萝卜天生就是胖了些,所以胡老爹二十岁就把她拉到窑子里卖给浪少爷,换了些现成的大钞票。
那可恶的胡老爹没到数月,说是进了县里的监狱戒大烟去了。
胡萝卜带着六岁的弟弟,无路可走多亏那窑子里的赵鸨母,让胡萝卜在窑子里服侍,这县里的官大爷换些口粮吃。
厥后遇到了牛娃,两人的命运似乎血血相连,牛娃第一次见到姓胡的女人在晕色的黄昏挑着竹篮,两人不小心撞了正怀,便互相对上了眼,牛娃第一次对那样的女人心动了,从那以后他就更加努力地挣钱,把王富贵的金沙泥换些钱,去见见姓胡的女人。
神婆为袖珍驱鬼险送命
正值五一,九月怀胎的袖珍,终于难产而死。在李袖珍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王二狗撒丫子跑到了神婆的茅草屋的门口大喊大叫,瞧见了人就把神婆引到了家,神婆神叨叨的摇鸡卵石嘴里不知念啥子,于是说李袖珍被小鬼缠身了,可能就是肚子里的小鬼,因为难产的缘故小鬼从阴间出来,降到了袖珍的肚子上,没顺产便会成了这副鬼模样。
神婆说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袖珍服下香灰灰,三日之内即可好转,王二狗听神婆这么说跑到土地庙,勺一碗的香灰灰给李袖珍煲汤喝,数日病情越演越烈,正好李逵从县城回来,发现女儿不妙,听陈雪娇说吃了不少的庙里的香炉,李逵火爆的脾气找到王二狗果断地抡起大巴掌,给王二狗打得连爹妈都不认识。
李老爹眼看着女儿快要上西天了,白眼翻了两翻立马掏出大哥大,就往医院里拨通了县城的救护车,把袖珍送到县医院进行抢救,问题是肚子里的孙子却保不住了,医生说吃了太多不干净的东西,需要做人工流产再洗肠胃才有十分的把握,李老爹咬咬牙就答应了下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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