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我拉着老乔一起看《以家人之名》,讲的是三个在原生家庭遭遇伤痛的孩子。而在他看来,我在择偶观和爱情观上也很明显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老乔除了是我的爱人,同时也是我的“医生”。
老乔一直觉得我“有病”。我并不是成长在一个正常的家庭,爸爸在我三岁时得癌症去世,妈妈后来找了男朋友,也就是现在跟我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叔叔”。
还记得小时候,总会有小朋友来问我“你的爸爸呢”,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只好默不作声。虽然妈妈从来没有告诉我爸爸到底去了哪里,但我逐渐明白,他已经不在了。
爸爸去世的时候我年纪太小,所以我对他的记忆几乎一片空白。而后来,妈妈找到了现在的“叔叔”,我理所当然地把他放在了爸爸的位置上。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我想象中完美。叔叔不是一个性格很好的人,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我们发生了无数次争吵。妈妈左右为难,努力地想融合这个家,这也让我感到愧疚。
很多时候我觉得叔叔对我只不过是出于责任,而不是发自内心对女儿的爱,后来也就逐渐接受了事实,虽然血缘关系不是衡量亲情的唯一标准,但我们或许真的没有成为父女的缘分。
这就是我的成长环境。
从很久以前我就发现,我是个有“恋父情结”的女孩子,童年缺少父爱,后天就要努力弥补这种感觉。所以我喜欢老乔,这个离婚并且有一个女儿的中年男人。
我们认识的时候就很清楚对方的情况,我并不介意自己要接受“前妻”这个角色,但我始终没办法面对任何和他女儿有关的事情。他要去陪女儿玩,他要和女儿打电话,这些都像一把把刀插进我的心里。老乔知道我会不开心,所以基本很少在我面前给女儿打电话。
但那天他在阳台上,虽然关着门,我还是听到了。打完电话后,他走回房间,轻轻抱着我,他知道我心情不好所以想安慰我,但我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都还是闷闷不乐。
老乔跟我说,他可以理解甚至接受我的这种情绪,但他希望我越来越好,逐渐尝试走出童年时期带来的伤痛。我能理解他说的话,处理亲情和爱情是大脑里两个不同的分区,他对我的爱不会因为别人而减少。
我开始反思自己情绪的来源,这和我的原生家庭有关。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提出,人们寻找伴侣,其实就是在寻找自己的另一个父亲/母亲。仔细观察,或许你会发现伴侣身上的某些特质其实和自己的父亲/母亲类似(比如很会照顾人,很温柔…)。心理学上把这种现象称为“俄狄浦斯情结”。
而我是一个从小缺乏父爱的孩子,并且对“父亲”这个形象的认知非常模糊。长大后我的择偶观一直是在寻找“父亲”的替代品,并且要符合我内心完美父亲的形象(即使这种形象并不存在,我的亲生父亲可能也一点都不完美),所以我永远处于一种认知模糊但又努力追寻的状态。这种状态使人漂浮,也找不到爱情的根基。
我很清楚,处于这种状态的我没办法谈正常的爱情。
那么作为和我一样被原生家庭所影响的人,应该如何从阴影中走出来,获得心灵真正的自由和纯粹的爱情?
在我看来首先要独立。老乔时常在“医生”和“爱人”两种相反的角色之间矛盾,一方面作为“医生”他想要治疗我,治疗我的方法就是让我一个人呆着,学会独立生活,不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而如果他一直在我身边,我便会不由自主地希望他承担一部分“父亲”的职责;
另一方面,他也希望作为我的爱人,爱人最重要的不就是陪伴吗。这两者势必会冲突。老乔常说,如果让我完全与世隔绝呆个一两年,所有事情都会迎刃而解,我的病也会被治好。
为了不让他感到为难,我开始丰富自己的生活,并且尝试不一样的东西,希望可以找到自己能全身心投入的事情。
我开始去做短视频、写小说,可是发现那些并不是我感兴趣的东西。我还在逐步探索中,而这个时候我只需要老乔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经历。
他不是一个经常鼓励我的人,甚至更多时候在“打击”我,但我相信这是他爱我的方式之一。他让我加速长大了。
其次,爱自己很重要。老乔是水瓶座,水瓶座的爱情观是,首先要会爱自己,才会爱别人。在我们的相处中,他也一直在给我灌输这个理念。但我还是忍不住为了对方改变自己,我努力表现得成熟,因为觉得或许这才是他喜欢的样子。
这个时候,老乔都会发现我的不对劲,他把这时的我形容为“装大人的小孩”,别扭。
“所以当你觉得你为了对方变得完全不像自己时,要不就是这个人出了问题,要不就是这份爱出了问题。”
保持自我或是追求梦想都是爱自己的方式(男人没那么重要!)。
有时候我看见那些失恋的女生都觉得很心疼,就好像看到以前的自己。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会在分手后把自己喝醉,也不会在夜晚撕心裂肺地大哭,只是会在经过某条街道和小店时,感觉心脏使劲收缩了一下。
任何现在发生的事情都可以回溯到童年时期,既然没有办法改变过去,我希望可以对未来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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