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法鼓所振,变炎火於青莲;清梵所闻,易苦海於甘露。”
自大唐先祖以来,青莲就与佛教有着不解之缘。沾染了佛学色彩的植物仿佛有着令人着迷的魅力,在五浊恶世里散发着别样的光辉。
狄仁杰他不信佛,但也会保有尊重。不过与其说他不信佛,倒不如说是只信自己双眼所看到的事实。佛学所倡导的以慈悲为怀,忏悔自心。早就不适用于这个乱世了。
蜡烛已燃了大半,已至丑时末。狄仁杰轻轻合上有些破旧的书册,封面早已失去了它本的颜色,在点点烛光的映射下,辉映着那庄重的历史。
夜风刮进屋,他裹紧了身上的薄衣,离开位子去关上不知何时有些开起的窗。而余光恰在那时,瞥到了小院池塘内重重绿叶盛开的一枝莲花。
原来都已经到了盛夏。
狄仁杰轻笑,也不再管开着的窗。只套着一件薄衣就出了屋。夏日夜晚,还是有着几分凉意。蝉声不如午时那般响彻,室外没有想象的那般黑暗,而是有着清亮的月牙白。是天上那玉盘的功劳吧。
荷叶长得茂盛,可却仅有一枝莲花。
他蹲下身,平视着那浅白的花瓣。在月光的照映下,变的有些惨白。
这支不是青莲。
也许狄仁杰他这辈子,也就见过那么一次“青莲”了。而这个青莲却不代指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呵。
青莲剑仙啊青莲剑仙。他狄仁杰如今二十有六,正值为国家效力的最佳年华。而此时却为一个本和自己无任何关系的人,掺杂了大把儿女私情。
“好你个……李太白。”
“何事?”
他一惊,一个瞬势站起了身。莲花上被笼罩住了阴霾,抬头仰望,只见身着白衣的剑仙正斜靠在墙檐上,圆月在此时仿佛也成了他的饰物,遮住了绝大部分光的身姿在此时变得有些昏暗,狄仁杰眯起了眼,才看清那人的面庞。
“回来了?”
“回来了。”
“别在我墙檐上卧着,下来。”
李白得令,丝毫不敢怠慢的就从墙上翻了下来。可还是因力气过大的缘故踩落下一片青瓦。清脆的破裂声扰乱了夜晚宁静。
“……你。”
“你这狄府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脆。”
“寒舍禁不起青莲剑仙的那一脚。”
“怀英可别那么说。”
李白笑意盈盈的,张开双臂朝着面前只身着一身薄衣的治安官走去:“穿这么点不冷?过来给你捂捂。”
“止步!!!”
还是晚了,那李某人的脚直接擦过了独莲旁,莲花颤巍巍的摆动几下,掉落了一片白花瓣。
这绝对是成心的。
狄仁杰恼怒了,拂袖就离去。身后疾风刮背,身后人急忙追上来搂上了他。
“这才见面,别气。”
“刚不用轻功,现在用了?”
“轻功很消耗人内力的,不必要不轻易使。”
狄仁杰想起不知多少以前看李白在绿林里练剑,林子里闪的满处的轻功虚影。他觉得这剑仙嘴里好像没一句实话。
“松手。”
“带我进屋,我就松手。”
“……”狄仁杰拿他没辙,就以这样个怪异姿势一步一步挪进屋。艰难的合上门,挂在自己身上那人也没有起开的意思,他用手肘撞了撞李白的身子,示意他走开。
“转身。”薄唇在敏感的耳边磨蹭,呼出的热气尽数扑在耳根。狄仁杰抖了一下,用劲挣脱开身后人的怀抱。
刚见面没多久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咱俩的关系搂抱一下又怎么了。”似乎是看穿了心思一般,那人又死皮赖脸的凑过来,薄唇不安分的在脸庞吮吻。
濡湿的触感流连在面庞,竟然出乎意料的不让他反感。
“行了,放开吧。”狄仁杰推推他,脸上难得的挂上了笑“有点不习惯。”
李白身子一僵,狄仁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想改口,温热的触感自唇上袭来。
到今年,已经有六个年头了。
说不思念他,都是骗人的鬼话。
双手抬起环住李白的脖颈,小心翼翼的回应,回报他的是变本加厉的深吻。
湿软的舌在口腔里肆虐,刮过敏感的内壁,津液混合在一起早已经分不清是谁。淡淡的湿痕印在下巴上,这可真是好一番景色。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狄仁杰轻喘着,轻蔑的瞧着李白:“功法不如当年。”
“没人陪我练,能练也都是在梦里。”李白不恼反笑“梦境里的怀英可真是可口。”
这个反击噎的狄仁杰半天说不出话,惹得耳尖都犯了红:“叫什么青莲剑仙,叫青莲色魔更合身份。”
“我没什么意见,怎样,狄大人要抓李某人归案否?”
说完抬起双腕,眼里尽是挑逗。狄仁杰一笑,抓过那色魔的双腕,沉声说道:
“逃案六年之余,这件悬案在本官心里也算是结了。那就让本官独自审问一番吧。”
“李太白,你今晚别想逃了。”
“放心,不走了。”
白莲花轻摇,夜风与之相舞。方才脱落的白莲花瓣被轻轻托起,飘至那合闭的檀木门前。为屋内的春光旖旎做出守候。
他是叱咤风云的青莲剑仙,有谁能让他苦心挂念六年?
他是威扬大唐的断案大师,有谁能与他诺下六年之约。
佛曰: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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