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过去了,依然很清晰地记得姜先生跟我告别时的场景。
他穿着横条纹白色外套,阳光洒在他身上,站在路口挥手跟我告别,我几十米外哭着看着他,他每走两步路就回头跟我说,回去吧,快回去,我过些天就回来了。
姜先生跟我在C城厮混一年,接连换掉几份工作之后,要去大连投奔朋友,他到我公司楼下跟我告别,我没有去车站送他。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
无疑,姜先生是我爱过得男人里面,最渣的一个,却也是给我最长教训的一个。渣的原因是眼高手低,好吃懒做,一年多从来没有过一份稳定的工作,要不是我收入稳定,估计我们俩就双双饿死在C城了。
姜先生有很多缺点,学历只有初中毕业,脾气差,自作聪明,家庭背景更是复杂,他母亲是不堪忍受他父亲的暴力,带着他逃离出来的。但是,姜先生有一个优点,长得帅,知道怎么说话能让女人高兴,甚至是利用身世博得女人同情。这一点也是我后来才领悟到的。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他做过网管、台球厅陪练、酒吧服务生等,不需要学历的底层工作,而我也只是做着一份总经理助理兼行政工作,按要求做些合同文件,订机票,订酒店,跑跑腿打打杂,月底统计下考勤,收入甚微。
姜先生经常跟我说,老婆,我一定会找个好工作,等我挣钱多了,你就不用上班了。
我说,那你就努力找工作吧。
他说,老婆,我们存钱做生意吧,一个月能挣够我们花的就行,真不想给人打工了。
我说,可以呀,等我们先存点钱,你想干什么都行。
他说,老婆,我今天跟一个傻逼打起来了,不干了,辞职了。
我说,有没有打到你哪里啊?哪个傻逼敢打我老公,辞就辞吧,咱在找。
姜先生有时候工作几个月,有时候工作几天就不干了,每次回来都有合理的说辞。虽然我偶有埋怨,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要安慰他。毕竟,当时认为既然选择了一个人,就要相信他,况且都尚年轻。
因为他收入不稳定,为了节省开支,我很少买衣服、化妆品,他还经常跑去网吧打游戏,理由就是心情不爽,只有打游戏能让他放松。
我跟姜先生分手的原因是他去大连之后,我查了他的QQ聊天记录,发现他跟别的女人搞暧昧。对象是他前女友的闺蜜。
但,暧昧不是关键。他说的那些话,时至今日都还历历在目。他跟那个女生说,我女朋友很善良,这个世界也没有比她再对我好的女人了,但是我不会娶她的,我喜欢你这样有个性的女孩。
我翻出了女孩的照片,无非是染了头发,化着浓妆,衣着时尚的姑娘。那一瞬间明白了,不能对一个男人挖心挖肺,失去自我。女孩子应该对自己好,钱花在自己身上,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比对他好更有吸引力。你对一个人越包容,那个人就越会得寸进尺。作为女人想用对一个男人好来感动他,是大错特错。想用对男人死心塌地的好,让他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爹妈以为最爱他的人了,他就会离不开你,那是天真。
此时,我才想起来,姜先生之前会跟我说,你是见过鞋子最少的女人,你是我见过包包最少的女人,你去买几件新衣服吧……原来他不是心疼你,他是在嫌弃你,嫌弃你不打扮,嫌弃你不爱美。
我以他跟那个女孩搞暧昧为由,跟他提了分手。他据理力争地狡辩,说没有跟那个女孩搞暧昧,我却执意分了。暧不暧昧早已不重要,他伤了我的自尊心。我的善良,我的付出在他心里是一文不值的,如果我能花钱,能造,能作,或许对他来说才更有吸引力,也更能逼迫着他去赚钱。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对一个男人无条件的付出。出去约会的时候,尤其是刚认识的男人我是不会主动掏钱的,偶尔买个饮料,付个打车费。对后来的男朋友也是,先把钱花在自己身上,换季的时候给他买两件衣服,生日节日的时候送他个礼物。现在,我柜子里有各种样式的裙子,有各种款的包包,高中跟的鞋子塞满鞋架,出门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现在的男朋友总是担心,如果他赚得钱不多,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现在我也经常会对男朋友发脾气,使性子,没事就作一下。
2013年,姜先生给我打电话。
他说,我在巴西,过着生不如死地日子。
我说,好啊,能找洋妞了,明年还能去现场看世界杯。
后来他又细节地描述了他在巴西的生活。大致是他跟着一帮人去巴西做建筑方面的苦力工作,工资高一些,但是环境不习惯,成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人都晒黑了。还有几个跟他一同去的中国人,老想欺负他,有次打架他脸上缝了三十多针。
完了,他又愤愤不平地说,操,老子才不怕他们,不管别人怎么打我,我就拽着一个人不放,拿着板砖使劲拍。
我装模作样安慰了他一些话,其实心里是抱着,知道你过得不幸福我也就放心了的心态。
他说,你变了,感觉我都不认识了。我一直都觉得我亏欠你的,如果有机会我会补偿你。
我说,那等你赚钱了送我套房子好了,我是不会拒绝的。
他又问,你还爱我吗?
我说,你觉得我们爱过吗?
他说,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跟那女孩什么事都没有。
我说,那个早就不重要了。
后来,他断断续续给我打了几次电话之后,就不再打了。因为他之前在我面前用的招数都已经失效了,甜言蜜语也好,卖可怜也好,或者想用脾气镇住我,统统都失效了。我已经不是那个把自己弄的很卑微,把他捧的高高在上的姑娘了。
每当回忆此段过往,都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眼,爱错了人,所以姜先生是我不太愿意去回忆的一个人。有句话说的对,有些人走进你的生命,就是为了给你的人生上一课的,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他,或许我还是那个一心以为有付出就会有回报的傻瓜。
所以,姑娘们,好好自己,先让自己吃好、穿好比什么都重要。男人就是这样的生物,你天天给他下跪,如果有一天你跪得慢一点,他就敢拿小皮鞭抽你,但若你天天用小皮鞭抽他,有一天不抽他了,他就会感激涕零对你下跪。所以,男人越是对他无条件的好,他就越会觉得你轻贱,得想法让他追着你跑。当然,你要拿捏有度,不管多漂亮,成天做个矫情的小公主也会把男人吓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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