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也没有,怎么回事?难道阿林没被主人家捉住?抑或是被主人家扭送到派出所了?
李光沫百思不得其解,愣愣地看着一棵枇杷树。片刻后,他不由得如释重负,抬头擦去脑门上的密密麻麻的汗水,露出一抹微笑。
然而,没一会儿,李光沫的心又揪成了一团——他的学生证还没找到。他在枇杷林里徘徊良久,弯腰低头,每一寸土地都认真查看过,依然连学生证的影子都没看到。
艳阳高照,再加上心乱如麻,李光沫急得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鞋里钻了泥,他没有脱鞋抖;脸上汗如雨下,他顾不上擦。
一只蜜蜂突兀地出现在李光沫的四周,绕着他的脑袋飞。毫无意外,它成了李光沫发泄的对象,被手掌拍落,躺在地上六只脚胡乱踢着。
李光沫气不过,上前补了两脚。再挪开脚一看,那可怜又可恨的小东西的翅膀只剩一对,圆滚滚的腹部被压成薄饼,溢出某种不可名状的液体,一动不动,已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妈的。”李光沫忍不住爆粗口,捧起双手抹去脸上的汗水,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席地而坐,一边休息一边拾捡关于学生证的回忆。
时间回溯到刚到枇杷林那会儿。李光沫仰头看着树上的枇杷,笑容满面,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搓搓手,抓着枇杷树的树枝就往上攀。
李光沫双手搂住树枝、双脚勾住树枝,像猴子一样倒挂在上面,兜里的学生证顿时掉了出来。他没有注意到,还是室友杨山跃提醒的。
当时,他没有捡,因为好不容易才爬上去的,下来又得重复一回,直到摘够枇杷从树上下来以后,他才捡起学生证放回兜里。
李光沫记得很清楚,因为学生证上沾着枇杷的汁水,当时身边没有卫生纸,他偷偷用室友放在草丛上的外衣把自己的学生证擦干净的。
如此看来,学生证估计是在逃跑的路上弄丢的。裤兜比较浅,学生证的绳子总是冒头,或许是在途中被什么东西扯到之后拽出来的。
这么长的路,又是荒郊野外,到哪里去找学生证呢?李光沫有些懊恼。它是进出学校凭证,也是联系家人的工具,丢失后很不方便。补办要花二十块钱,那可是十来天的零花钱哩!
此时,李光沫倒是希望它是在逃跑途中丢的,而不是在枇杷林附近。若是后者,又碰巧被枇杷林的主人捡到,后果不堪设想。
李光沫越发忐忑,藏在阴凉处仍然汗如雨下。干坐着于事无补,还是得动起来,忙起来自然没精力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李光沫使劲搓搓脸,既是为了擦汗,也想让自己那波涛汹涌般的情绪暂时平静下来。他缓缓起身在枇杷林找了一圈,接着就攀上小山坡,预备沿着逃跑的路线走走看看,寻找学生证。
当时只顾着逃跑,没分心看路,李光沫的记忆有些模糊。好在小山坡到杉树林也不远,中间少有荆棘丛和茂密的草丛,只要肯下功夫,想找到颜色格外醒目的学生证不是问题。
当然,前提是学生证的确掉在了附近,没有落在别处,又或者不曾被别人捡走……
寻觅良久,终于也没找到自己的学生证,李光沫只能原路返回,垂头丧气地赶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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