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6岁前,我的声音就像百灵鸟。
我出生在一个小村庄里,村庄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扎北村,哈哈哈哈哈,好听吗?村子不大,大概就100多户人家。我们那一带集中住了40户人家,然后就被一条小河隔开,形成天然的村落。
我小时候生性活泼,就喜欢唱歌跳舞,吃百家饭。经常去邻居家蹭饭,总觉得人家锅里的饭菜香一点。只要一听到村上放广播,广播里有音乐,我便翩翩起舞。这事我家亲戚都知道。所以,只要有家庭聚会,我便是超级玩偶,逗乐大家的工具。
那是一个冬天的早晨。
奶奶的母亲去世了。要办第六个七天礼。我们那叫六七。人过世后,逢七要办。由于奶奶的妈妈90多岁正常离世,所以是喜丧。大家都不哭。
我爸爸作为奶奶的长子,是肯定家里要有人参加的,但是那天,他们都有事,于是,我便成了代表。我去出席。在我的记忆里,凡是小时候这种奶奶家那头的家庭聚会,我都是作为代表出席,爸妈和弟弟不怎么出现,似乎都很忙。
恰逢冬天,我依稀记得,奶奶的妈妈家门口是个小巷子,南北通透,风头很好,冷风呼呼的吹。
由于家里桌子凳子上要摆和尚的各种道具,所以我们所有的亲戚,都被赶到门口的巷子里,坐等仪式开始。
我随奶奶去的挺早。奶奶骨子里是重男轻女的。我呢,在她老人家眼里一直就被定义为,反正要嫁给人家的,不需要花多大的代价去培养和投入。当然,如今她70有2。反倒觉得我待她最好。
去的早,所以亲戚们就开始拉家常。我本是在一旁玩门口一个水缸里的冰块。突然,一个亲戚和奶奶提出来, 听说你孙女很能唱歌跳舞啊,给我们来一段。
奶奶是个好面子的老太。别人提出来,她当然要满足,当然要要求我继续表演。于是,我被要求,站在巷口唱他3小时。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我已经开始唱重复歌曲了,但是总是有人提出,我还没听过这首歌呢,因为她来的迟。
现在想来,估计他们以为是给了我表演的舞台。我该感谢他们的认可才对。殊不知,其实,他们是仗着,我是大人的威风,不顾孩子的感受,要求我帮助他们打发无聊的等待时间而已。
我就对着凛冽的寒风,一直唱。唱到最后嗓子哑了,有一个大我3岁的姐姐说,不要让妹妹唱了,妹妹嗓子都哑了。还是同龄人懂我,爱我,疼我。
于是,我停下来了。
回家后,3天未能说话,我的嗓子彻底破了。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我只是听大人的话而已,却伤了自己。
那时候,妈妈哭的很伤心,自然是对奶奶有了意见。没办法,也许这就是婆媳关系的矛盾点。孩子一旦受伤害,哪怕不是婆婆直接造成的,只要那个阶段是由婆婆照看的,都是婆婆的责任。
如今,我也有了孩子,我不会过度要求孩子做满足我私心的事。我也不会去无厘头的怪罪婆婆。总之,选择接纳吧,幸福从接纳开始。
附一张我和奶奶的照片。我并不怪她。她只是为了炫耀,她有个活泼的孙女罢了。
我的嗓子在6岁那年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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